小荷看不过去,把小腿抱了起来,转头往回走,不忍道:“别追了,公主不让你追的。”
小腿只有趴在小荷的肩上,望着沈娴走过木桥,离开太和宫,越走越远。
沈娴成了后宫里人人欲驱之的扫把星,她是得以暂且脱身了,那小腿呢?
只要有小腿在宫里一日,她便一日不可轻举妄动。
无妨,她不可能永远被困在麓山上,而皇帝也不可能要挟她一辈子。
他们为何让她上麓山进寺庙,沈娴还不清楚,但她也一定会很快弄清楚的。
侍卫护送她出了城,到了麓山山脚下。
大雪封山,一点也不假。上山的路陡峭难行。沈娴和玉砚相互搀扶依托,还能勉强一步一步往山上走。侍卫用绳子捆着箱子,冒着风雪,艰难地往山上拉。
途中有几个侍卫脚下打滑,直接摔了下去。
等一行人到护国寺时,天色都已经黑了。清冷的护国寺坐落在山腰之上,四周以群峰为屏障,可挡去大部分风雪。并且所处位置丝毫不显眼,居于深山之中,说是避世一点也不为过。
此时宁静的寺院里还闪烁着温黄的灯火。
寺院里的方丈带着若干弟子,亲自出门来迎接。
山下已有侍卫设防,寺院里也住进了一批侍卫,明面上为保护沈娴安全,实则为监视沈娴的一举一动。
寺院里有空余的禅房,侍卫几人挤一间刚好够住下。给沈娴准备的禅房则在后院最深处的地方,是一个简易单独的院落。
一进院落,地上和屋檐上都铺满了雪,处处感到一股奇寒,确实比山下冷得多。
玉砚一边搓着手,一边哆嗦道:“公主,这个地方能住人吗?这山里的和尚一年四季都住在这里,穿得还没有我们多,他们就不觉得冷吗?”
确实,这里的和尚都穿着一件棉质僧衣,看起来着实单薄,但是个个都不抖也不哆嗦,看起来精神饱满。
沈娴道:“可能是境界不一样吧。”
一推开门,更是一股寒气扑面。点上烛灯,发现这禅房简单到了极致。
房里一副桌椅,一个挂衣服的木架子,然后就是一张床和一床单薄的棉被。除此以外,再找不出其他多余的东西。
床是那冰冷坚硬的木板床,连铺一层棉絮都没有,直接用青布一罩,便能躺下就寝了。
玉砚咋舌,道:“和尚都是这么睡的吗?这么冷的天,这么冰硬的床?晚上会被冻僵的吧?”
沈娴也略有些惊讶,她知道寺庙里清贫,但是也没想到有这么清贫。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位年轻的和尚过来请沈娴去用斋饭。玉砚拉住他,问:“师傅,你们住的禅房都是这么简单的吗?”
和尚道:“回施主,寺中弟子所住的禅房都是一屋一床的。这间禅房,已是本寺最好的。”
玉砚无话可说。
沈娴道:“你去吧,我们随后就去用斋饭。”
和尚走后,玉砚也无奈,道:“看来奴婢只有将就着布置了。”说着她就到角落里打开两只箱子,自顾自又道,“还好二娘早有准备,她比较有经验,说寺里苦寒,要多备衣物,不仅是衣物,她连衾被都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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