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悠掷地有声道:“皇上不知何处将她安置,那么微臣愿意替皇上分忧解难,娶了静娴公主为妻,好好软禁她。如有可能,微臣会让静娴公主重新怀有子嗣,来日诞下子嗣愿重新送进宫中,成为看管静娴公主的筹码。”
贺悠道:“静娴公主今时今日虽疯疯癫癫,来日万一有清醒的可能,当初静娴公主嫁给秦如凉的时候不也是疯疯癫癫的么;所以臣以为,唯有从新给静娴公主一个孩子,才是最稳妥的筹码。”
皇帝道:“到时静娴公主的孩子同样也是你的孩子,你舍得?”
贺悠回答:“臣对她并无男女之情,这一生也不只有她一位妻室。臣还会有别的子嗣,只要能让皇上安心、让大楚安定,区区一个子嗣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正色道:“贺爱卿,你为朕如此殚精竭虑,究竟所求为何?”
皇帝要如何相信,贺悠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没有私心,仅仅是为了替他分忧解难?
倘若一个完全无私的人,是在身边留不得太久的。因为这样皇帝会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牵制他。往后更加是一个未知数,一旦他有异心,就会立马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
皇帝压根不信贺悠是个无私的人,不然他不会来这朝堂上摸爬滚打。
贺悠为皇帝做了这么多事,历历在目,但他主动要娶沈娴这件事,还是让皇帝有些诧异和疑虑。
贺悠跪伏在地上,幽幽道:“家兄当初犯下弥天大错,臣贺家本该受到牵连,但皇上网开一面,让微臣和年迈的父亲得以置身事外,微臣心中感激不尽。如今家父病养家中,仍对亡兄念念不忘。”
“在家父心中,唯有亡兄才配做他的儿子。而微臣,一直是那个不孝子、败家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
贺悠平放在地上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皇帝把这一细节默默收进眼里。
贺悠道:“微臣想要飞黄腾达,就是为了证明,微臣不比谁差。而今家父整天念念亡兄,微臣更要让他在晚年里知道,微臣同样能使贺家光耀门楣、名垂千古!”
贺悠抬起头,眼眶里饱含热泪:“微臣愿意付出牺牲和代价,换来我贺家昌隆长盛的一天。皇上问微臣所求为何,微臣求加官进爵、显赫一世!”
皇帝渐渐放松警惕,拉长了声音道:“贺爱卿,你可愿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贺悠毫无保留地露出渴望,“臣求之不得!”
皇帝意味深长道:“年轻人,有野心有拼劲这是一件好事。你且谨记你亡兄的下场,若是背叛朕,朕同样会让你下场凄惨。不仅如此,朕护你贺家免遭祸事一次,可不会再护第二次了。”
贺放当初求财求色,最终死在了色胆包天上。而这贺悠,不贪财不好色,却是贪恋权势、勇猛直上。
皇帝的话也是给他一个警醒,让他莫要忘乎所以,毕竟再大的权势,都是皇帝赐予他的。既能赐予他,便能随时收回来。
贺悠叩谢道:“微臣谢皇上教诲。微臣能有今日,定不会忘记皇上提拔之恩。能为皇上鞠躬尽瘁,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皇帝沉吟着开口道:“你主动求娶静娴,只怕她一旦进了你家门,你家中也不会安宁。先前你欲至她于死地,后她又认定你拆散他们母子,可能恨你入骨呢。”
贺悠道:“臣家父在静养,不宜烦扰,臣若娶得她,请皇上恩准臣另置办宅院。静娴公主绕是再恨臣,待成亲之后,臣也是她的夫君,是她将来孩子的父亲,她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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