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加官进爵,有册封提携亦有废黜罢免。新朝开设,旧朝余党皆予以废除。
令众臣暗自惊奇的事,所有有功的人都收到了相应的封赏,唯独一直辅佐女皇至今的苏折没有任何动静。
既然加封苏折的事圣旨没提,也不会有人主动去提醒,若将来能让苏折远离朝堂、不沾朝事,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在新一任科举选拔的人才出来以前,朝堂上的一帮旧臣,仍是各就各位。
大家一致默认苏折仍是太学院里的大学士。可如今太学院里一个学生都没有,他这大学士便相当于是个闲职罢了。
只不过苏折有了一层更清高的身份,那便是当朝帝师。
玉砚和小荷成了后宫里的女官,如今后宫里的宫人都要看她俩的脸色行事。
沈娴初涉朝堂,还很不能适应,从朝堂下来后是浑身僵硬。头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都快要断掉了,她换下皇袍,还是习惯于穿那身高襟罩纱长裙,以白玉簪挽发。
玉砚一边替沈娴整理衣角,一边问:“皇上,按理说苏大人功劳最大,皇上为何不封他呀?”
沈娴对镜理了理高襟,挑眉道:“我若今日封他做皇夫,约摸朝廷得炸。”
玉砚抿嘴笑,“那不是迟早的事么。”
沈娴吁了口气,“是迟早的事。”可她怎么觉得那么难等呢。
近几日,苏折准备启程离京,去接小腿回来。
可他还没出发,就收到了北疆传来的消息。现在大楚平定、百废待兴,然边境之患尚未得到解决。
虽说先前大楚北疆边防空虚时北夏没有趁虚而入,可如今北夏依旧屯兵边境也丝毫没有要撤军的意思。
这要是再打起仗来,大楚已经这样落魄了,后果难料。
这时北夏传话来说,要想北夏撤兵可以,北夏皇点名让帝师苏折亲自前往北疆,与北夏谈判。
沈娴不指望北夏能为她提供无偿帮助,北夏没在大楚内乱时出兵,已是大义,他们会有所图也是常理。可为什么偏偏要苏折去谈判?她这个义外公到底想作甚?
苏折道:“既然北夏明言要我去,无妨,我去一趟便是,反正去接阿羡也顺路。”
沈娴道:“让你去你就去,万一他们是布下陷阱等你自投罗网呢?我另外派使臣前去,你不要去。”
现在大楚势微,她怎么能让苏折一个人去冒险。如果有个什么差池,她担心他一去就回不来了。
苏折问:“若是派别人去,你放心?”
沈娴沉吟了一阵,看他道:“那要不这样,我去接儿子,你去谈判,我们一路?”
苏折与她眼神交错,“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第二天天不亮,苏折就动身离京了。等到晨光熹微,百官陆陆续续上朝时,在朝殿上等了许久都不见皇上前来。
遂百官窃窃私语起来。
“皇上呢,莫不是睡过头了?”
“这才开朝没多久,就睡懒觉,可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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