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在御书房里处理政事,后来有宫人匆匆来到御书房,禀道:“皇上,太和宫出事啦!”
沈娴唯一关心的就是太和宫里的阿羡,张口就问:“大皇子怎么了?”
宫人为难道:“不是大皇子,奴才们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皇上去看一看吧。”
结果沈娴回到太和宫一看,夜徇正落汤鸡似的泡在水里,顿时就乐了,感觉心中积郁顿时烟消云散,笑眯眯地站在岸边问:“谁干的?”
宫人:“……大皇子干的。”
沈娴眉头一挑,“大皇子怎么把他弄水里的?”
宫人:“好像是从后面推的。”
夜徇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气急败坏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没一个好东西!”这水岸太滑了,青苔遍布,要是没人拉他上去,他根本上不去。
沈娴:“再泡一个时辰,什么时候嘴巴干净了,再拉他上来。”
此事后来传开了,夜徇平时看似天真无害,可苏羡比他更是天真无害,栽在一个两三岁孩子的手里,夜徇感到极其丢脸。
朝臣们听说了此事,不得不暗自感叹一句,小小年纪便如此腹黑有手段,还真是随了他父亲么。
夜徇在湖里泡了将近两个时辰,上岸的时候浑身都皱巴巴的。想他在夜梁还从来没受过这种罪。
之前小臂上被他划过一刀的伤口,被水洗得泛了白,无奈他只好又往太医院去一趟。
在太医院里遇到了先前撞柱的许大人,夜徇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夜徇和他待在一个医室里,道:“好巧,大人也来换药。”
许大人道:“是啊,好巧。”
夜徇眯了眯眼,笑意流转道:“大人家中没有大夫么,竟还亲自到太医院来换药。”
许大人直白道:“这里的太医比外面的大夫好使,且不用自己花钱。”他瞅了瞅夜徇,又道,“六皇子呢,不是带有夜梁秘制的疗伤圣药么,怎么也亲自到太医院来。”
夜徇道:“落了湖,伤口恶化了,过来洗洗。”
许大人了然,不再多问。两人在医室里静坐片刻,换药的换好了,清洗伤口的也清洗好了,一时却谁也没有先起身离开。
后来还是许大人先开口道:“上次听六皇子说,想让皇上打消对帝师的念头,六皇子有更简单的办法?”
夜徇抚了抚衣袖,弯着唇角道:“有是有,就怕大人不敢做。”
“什么办法?”
“既然皇上不肯放弃,那让苏折放弃不就好了。”
“近来他闭门不见客,恐怕也是默许了皇上的意思。”许大人叹气道,“枉他聪明一世,却偏偏糊涂在这一时。”
“那就让他从皇上面前消失啊。”夜徇轻描淡写道。
这话却是让许大人一震,夜徇所说的简单的办法,没想到居然如此干脆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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