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还依稀能看见零零碎碎的梧桐花飘零在地上。再过些天,就过了花期了。
这条路清静,迎面遇上侍卫,见是大将军秦如凉,都纷纷伫立两边,等马车走过了以后才继续巡逻。
最终马车停到了太和宫对岸。沈娴从车里下来,对秦如凉道了一声“谢谢”。
秦如凉道:“昨晚不是说过了,往后不用跟我说谢谢。”
朝臣对于沈娴出宫一事十分敏感,早朝时便有大臣直言禀道:“皇上,臣进宫早朝时似乎看见大将军驾着马车直奔皇宫,是皇上又出宫去了吗?”
若不是马车里有要紧的人,大将军岂能驾着车进宫门。
沈娴一脸正色道:“朕一直在宫里,爱卿莫不是看花了眼。”
下朝以后,沈娴问了问身边玉砚,齐乐宫里的情况。玉砚说太医院的太医均往齐乐宫去,好像六皇子身体不太好。
沈娴搁下手里的事,难得有兴致,想要往齐乐宫去转转。
临去时,苏羡抓着沈娴的衣角,小脸安静道:“带上我。”
昨晚沈娴去齐乐宫的时候,苏羡已经睡着了。今早才知道一整晚他娘都不在宫里,出去找他爹去了。但玉砚隐约告诉他,沈娴从齐乐宫出来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对劲。
苏羡想,定然是那六皇子使了坏。现在他娘又要去齐乐宫,他得看着点。
而沈娴却是想着近来苏羡一直在太和宫也没到处逛逛,反正这也是去看热闹的,就带了苏羡一起。
眼下沈娴手里牵着苏羡,娘儿俩带着一拨宫人,悠悠晃晃地往齐乐宫去了。
进了齐乐宫,今日颇有些热闹,太医院的太医们以及宫人,都往那后院进进出出。
母子俩一进后院,就听见房里夜徇的叫骂声。沈娴也不恼,似笑非笑道:“看样子还活着啊。”
她在院里等了一阵,片刻后太医就忙完了,抹了抹一额头的冷汗从寝宫里走了出来,见过沈娴,并禀明了夜徇的大致情况。
沈娴听后心情奇好,嘴角噙着笑,牵着苏羡步入了寝宫。
寝宫里已经由宫人重新收拾了一遍,房内开窗通风,吹得窗前纱帐飘拂。此刻夜徇正虚脱地躺在床上,满脸委顿憔悴,面色如土。
他一掀起眼皮看见沈娴母子,就恨得牙痒痒。这女的心够狠,这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起自己昨晚一晚所遭的罪,要不是现在整个人虚脱,他跳起来活撕了沈娴的心都有。
夜徇阴阳怪气地冷笑:“真是稀客!往日我三催四请都请你不来,今日你倒是来得勤快!”
沈娴眯着眼笑笑,道:“可不是么,朕一听说这里有热闹瞧,就赶紧过来看看。六皇子现下感觉如何,昨夜爽了没?你不是喜欢那花香么,要不要朕再给你焚一炉你那劳什子夜梁的密香让你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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