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好笑道:“他有些认生,郡主莫见怪。”
昭阳郡主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转而又笑了起来,但看了看贺悠和连青舟时,见不是熟脸孔,眼神里的光还是淡了淡。
昨夜昭阳郡主没能在大楚的队伍里见到她想见的人。
眼下她便直截了当地问:“楚君,那位大将军呢,他怎的没来?”
沈娴饶有兴味道:“他有公务在身。郡主若想见,下次可直接去朕楚京,就能见到他。”
昭阳郡主烦恼地挠挠头:“我倒是想啊,可我家老头子不准。这一年里,我离家出走好多次,最远的也只是走出京城不出三里路,就被逮回来了。算了,不提这个了。”
郡主听说沈娴他们要到城里去逛,也就非常热情地主动带路。
一行人出了院子,正准备前往青海城一观城中景象,只是在出行宫之前,就见北夏皇身边的宫人匆匆往这边走来,见了沈娴与苏羡,躬着身和颜悦色道:“楚君,吾皇想单独见见太子殿下呢。”
沈娴想了想,道:“烦请公公去回话,若是有两国国事相商,朕太子年幼,暂当不得大任,可与朕面谈。只不过朕现在没空,等回来再说吧。”
说罢,她牵着苏羡,母子俩转身就朝脚下延伸的台阶走去。
公公为难道:“这……楚君,并非是有两国国事相商,而是皇上思念孙儿得紧呐。还请楚君大人有大量……”
苏羡顿住脚步,回头冷眼看着那公公,道:“那你就替我问问他,当初我母亲想去见一见我父亲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大人有大量?他是如何拿我父亲的病来逼我母亲立下誓言永不相见的?”
公公噎住,答不上话来。
苏羡就又牵着沈娴的手,一步步顺着台阶往下走,淡淡道:“你且去回话,我今天要去逛城,没空见他。”
公公眼睁睁看着母子俩的身影走远,只得叹了口气,回去禀话了。
北夏皇苦盼着公公把苏羡带来与他相处,结果最后望着公公一人回来,失望道:“让你带的人呢?”
公公说:“小殿下与楚君要去逛城呢。”
北夏皇看了看他神色,道:“你有所隐瞒?朕的孙子都说了些什么?”
公公本不想把那些难听的话说与北夏皇听的,可既然这样问了,他只好如实禀报。
北夏皇听后,沧桑地长叹一口气,道:“他这是在怨朕当初狠心对他的娘啊,这小浑球,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报复朕的。”
可他偏偏就最是疼爱这一脉儿孙。
青海城里民风淳朴,街市也相当热闹,几人上街以后走走逛逛。昭阳带他们去的街面都是富有北夏特色的,有些东西在大楚甚少见到,连青舟又是一介商人,免不了寻找商机。因而除了补给船上所需以外,连青舟还买了不少北夏的货品。
身后带来的一队便服侍卫,最后都用来当了搬运工,把购置的东西搬去海边船上放置。
沈娴眼看着连青舟买下货品时,从饱满的荷袋里掏出现银来,他亦带了几个商人扈从,扈从身上还有备好的银钱。
沈娴道:“我倒不知你来一趟北夏,带这么多现银。”
连青舟全然露出商人的本性,温笑道:“没办法嘛,大楚的银票在北夏又用不了。在下总得多带些,以备不时之需。不然遇到了好东西却没钱买,那就比较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