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间,沈娴得到了呼吸的空间,呼吸凌乱得不像样子。两人双唇相碰,鼻尖相抵,皆是有些失控地轻喘。
苏折低沉道:“我不似你,喝了酒自己做过什么忘得一干二净。你不愿与我好好说,那我便跟你好好做,这次我会让你记得一清二楚。”
沈娴错开他的脸,撇开他的视线,红唇水润,慌忙沙哑道:“你放开我,好好说,我会与你好好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苏折轻挑起尾音儿,起伏不定的气息里暗藏危险。
他刚松了松手指,沈娴立刻就把自己的双手从他手心里收回,压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上,暗暗扶着墙。怕自己身体乏力,顺着墙壁滑下去。
沈娴缓了许久,还是无力道:“你为什么偏偏要在今晚回来,你给我留点自尊和力气不好吗?”
“听说你明天要走,”苏折有些恨恨道,“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让你等着我回来,把一切都说清楚。而今不等我回来,你却要走?那你呢,你打算给我留点什么;你就打算一走两散,什么都不给我留。”
沈娴深吸一口气,微微偏了偏头,却被苏折又捧了回来,与他呼吸相抵。
今晚月色明亮,他背着光,脸上的神色深深浅浅。那双幽沉的眼眸,快要把她给吸进去。
听他与她耳鬓厮磨道:“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沈娴扯了扯嘴角,道:“我有想过好好跟你说清楚的,我有在等你的,我也有主动去找你。我不想再稀里糊涂的了,我患得患失,我变得不是我自己,我极其讨厌我自己这个样子。”
她声音里透着苍白脆弱,“我真的有在好好等着你,可我等到天亮,等到天黑,始终等不到你回来。我想着,你大抵是被我这样随便的人给吓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苏折声音极低,道:“可你答应了我会等我回来。我说过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你要我等等你,我等了你一年,可你为什么不愿多等等我?”
沈娴仰着头笑,道:“我有等啊,我等了你四年。”
苏折气道:“你非要跟我比谁等的时间久是不是,我等了你一二十年又怎么算!”
沈娴狠狠一颤。顷刻所有伪装随着他的话节节败退。她极力瞠着眼,眼眶里的泪顺流而下。
“你想起来了?”沈娴颤声问。
苏折抬手温柔地替她拭去了眼泪,又轻下声音道:“没有,但总会想起来的。”
沈娴紧咬着唇,忍着呜咽道:“那你怎么知道你等了我一二十年?”
“感觉上是这样的,”苏折道,“可能是习惯了,从不觉得等你是一件痛苦的事,只不过是有点漫长和煎熬罢了。”
沈娴不停地深呼吸,将那股哭音压下,道:“我以为你后半夜就会回来。你说你这几天却是狩猎去了?”
“嗯。”
沈娴禁不住含泪冷笑:“那你可狩到了什么?”
“狩到了一个猎物。”
沈娴突然就猛地推开他,咬牙切齿道:“我心心念念地等着你,你竟然跑去狩猎!我整夜不敢合眼,我不敢大意,我满怀希望地等着,你竟是跑去狩猎!”她有些力竭地低吼,“苏折,你如果没当一回事,何必要叫我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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