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道:“我捧过来时,并无多重啊,只与以前公主正式的宫裳差不多。”
沈娴笑而不语。
她更衣齐整以后,离开寝殿时总会到床帐后与苏折说一声。
苏折总喜欢支着头,透过半透明的床帐欣赏她着皇袍时的样子。
他这一生没有君临天下的野心,如若是有,他也定能如愿以偿。似乎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送到问鼎天下的位置,反倒更令他身心愉悦。
天下间,没有谁比她更适合这身皇袍。
但就是累了些,她总是匆匆忙忙。
他又有些心疼。
沈娴拂开床帐,弯下身来,笑眯眯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道:“你再睡会儿。”
苏折道:“早朝后,我等你用早膳。”
沈娴笑意更浓了些:“还在御书房?”
苏折莞尔,挑眉道:“不想的话,也可以在别的地方。”
沈娴道:“当然想,还有比御书房更适合用早膳的地方吗?”
只要苏折一去御书房,不就意味着她可以偷个懒了么,真是想想都令人高兴。
沈娴心情奇好,哼着调调走出去的,还吩咐玉书等人,不得打扰到苏折的休息。
她一走,宫人们自是要全部退出的。
天色微微亮开时,守在寝殿门外的玉书终于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从微拢的门缝里进了寝殿。
寝殿角落里只点着一盏光线极为柔和的纱灯。
沈娴去上早朝了,这寝殿便变得有些冷清下来。空气里缱绻着一道幽淡而冷清的沉香味道。
玉书知道,那是苏折身上才有的味道。
她脚下无声,隐隐见得床帐里躺着的人,轮廓依稀,墨发散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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