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问:“从前的事,全都还记得么?”
玉书点头,道:“都记得。”顿了顿又道,“包括我后来嫁入将军府的那些事。”
说到此,她微微红了眼眶,“当时很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执着什么。可恨的是,那时我竟怨过苏折哥哥。”
玉书眼里浮上水雾,喃喃道:“可是我自己又很清楚,并非是真的恨你,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自处,我以为怨着你,就能让我自己心里好受些……
“后来我在黑暗中有足够的时间来清醒,来思考过往种种。我知道谁才是从始至终对我好的人,不是秦如凉,不是别的任何人,就只是苏折哥哥你……”
苏折黑眸深沉,不辨一丝情绪。
玉书哽咽着,“我知道以前是我偏执,我不顾你的好,我总是去追逐我以为好的……我也不敢奢望可以将这一切都当成没发生过,还和从前一样与你要好,我只是……”
她含泪望着苏折,道:“我只是知道……我大婚那晚,与我洞房的人,是你……”
苏折手指猛地蜷曲,虚虚收成了拳,指节苍白。
玉书道:“阿羡是我与苏折哥哥的孩子……我不怨你那时……”
苏折倏然打断道:“那时那样做,只是因为你需要个孩子,来牵制将军府和皇帝。你的命与清白,我选择了前者,那是走投无路了所能用上的最后一个法子。但多说无益,是我对不住你。”
玉书慌忙摇头:“不,我没有怪过苏折哥哥……”
苏折面色亦有些苍白,道:“我没顾你的意愿,替你做了选择,便是我不对。阿羡,是在我的计划中来到这个人世的,但他不在你我的恩怨揪扯中。”
他闭了闭眸,又道:“我想保你的命,那时只要你在将军府当个透明人,不碍着任何人的事,秦如凉念在旧情理应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