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宫内院园子也颇大,平时只要不出东宫大门,来来基本就是在园子里,这成了它生活的一方小天地。
崔氏出事以后,来来仍还拴在树下,宫人离得远远的,但一直把它看管起来。
沈娴闻言,朝那园子里去,苏羡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边。
她绕过回廊,抬眼就看见了那边地上匍匐着的来来。
来来此时显然还充满了攻击性,时不时往前使劲奔一下锁链。力气大得,把拴着它的树都震得晃动不休。
这与平时温顺乖巧的来来显然大相径庭。
庆嬷嬷见来来的凶狠模样,心有余悸地又唏嘘:“女君,奴婢早就觉得它危险,而今还是没能避免它铸成大错!这样的东西岂能留得,这次伤着了崔姑姑,倘若下次伤着了太子殿下,可怎么得了!”
沈娴不置可否,走下廊下台阶,便朝来来的方向走去。
苏羡亦跟着一起。
宫人们见状,连连劝阻。
沈娴在离来来两三尺开外停了下来,随之敛了敛皇袍衣角,缓缓蹲了下去,与来来对视。
她眯着眼,看了片刻来来发红的眼睛,道:“苏羡,说说怎么回事。”
以前沈娴总是劝苏羡不要对一条鳄鱼太过执着,不要跟它太亲近,更不要带它去人多的地方。
不能太亲近的程度是指苏羡不能跟来来同吃同住,更不能让来来睡他床榻之侧。
而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诸如上次的大街上那样,无疑会吓着旁人。
沈娴也总是以来来要吃人这一理由来强制性地说服苏羡。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强制性地把来来弄出东宫不让苏羡继续养它了,亦或是弄个笼子从此让来来在铁笼里度过余生之类的。
因为她知道苏羡当初为了孵化这只鳄鱼有多认真,并做了多少努力。他翻了许多有关孵化的书籍,向家有养母鸡小鸡的人请教过经验,甚至还学过母鸡一样,时时将它揣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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