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未停,道:“她知道我会来找你,又岂会告诉你。”
她连阿羡都没说,对其他人就更加不会说了。
时值傍晚,天边的斜阳将落未落。
余晖像笼罩下来的一层金色薄雾,弥漫在这山间。
通往山上的长阶上,行走着一人,衣角翩翩,两袖清风。
他看似走得不疾不徐,却晃眼间已往前移动了一大截。
还没走到头,忽闻山上一阵梵音响起,远道而来,悠悠旷古。
那浑厚的钟声似能荡涤人心里的一切浮气,渐渐变得宁静。
苏折在阶上驻足,抬头望去。他迎风的袖摆忽而也停了下来,变得分外安静。
待那钟声绵延渐远,他又举步继续往前走。
山门前,有小沙弥正拿着扫帚清扫着门前枯黄的落叶。那高高的门匾上正中写着“护国寺”三个字。
彼时,沈娴听僧人做完晚课,从佛堂里出来,在菩提树下邀寺里高僧静坐。
摆上一张棋盘,一壶清茶,聊度时光。
佛堂正对着的院里的这棵菩提树,是棵千年古树,枝繁叶茂,怕是根须早已渗透了整座山头和寺庙。
眼下它正值新旧叶子更替时节,风一吹,就能落下好些来。
故而沈娴一边与僧人对弈,一边时不时抬手轻捡落叶。
僧人道:“女君所治理的大楚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何以忧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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