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手不知不觉攥得紧紧的,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道:“你和她……那夜,只是觉得形势需要,还是真正抱有私心?因为她嫁给了秦如凉,不甘,难过,甚至还有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眼神湿雾却清醒地看着苏折的眼睛,“这些,有吗?”
苏折无可躲避和隐藏地与她对视。
一直以来他最恨不得掩藏或者说是最想当没发生过的事,以及最不想与之谈论的人,此刻都在他眼前。
他不曾正视过,是因为连他自己都厌恶那样的自己。
又怎么能奢望她不厌恶呢。
但是总得揭开来让她看看,才知道被锁在他心头这么多年的丑事,到底是蒙尘了还是发霉了。
后来苏折告诉她道:“你说的那些不甘,难过,孤注一掷,也曾有过,但不是那次。那次,只觉得悲凉,还有愧疚,和对自己的厌恶。”
沈娴愕然地瞠了瞠眼。
她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答案。
苏折嘶哑道:“那次,我服过了药。”
沈娴眼泪疯狂涌出,一遍遍冲刷眼角和脸庞,以至于她极力想看清他的模样,却越看越模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狠狠撕开了他的伤疤,还往里面撒了一把盐。
果真,她所了解的苏折,在这种事上从来不会强人所难的,倘若他爱的人不爱他,他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得到。他在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原来是决定了放弃自己。
原来,他的内心也曾为此感到痛苦。
苏折道:“最初,确实曾把你当作是她,但又发现你与她不同,所以我只在幕后留意着你,好长时间没去看你。与你真正的初遇和相识,便是在山贼窝里的那时候。自那往后,你便再也不是她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苏折终是缓缓起身,拉开了与沈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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