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立马闭上眼,发出了两声插科打诨的呼噜声,引得他低低地笑。
这夜静谧,她终于能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时伸了伸懒腰,精神显然好得多。
翌日沈娴准时准点儿地去佛堂听僧人们做早课。
苏折送她到佛堂门前便止步,没进去。
沈娴邀请他道:“何不同我一起进去听听?”
苏折笑了一笑,风清月白道:“还是算了,佛不渡我这样的人。”
这话沈娴听来怪不是滋味的,微微拧了拧眉头,道:“苏折,有你这样妄自菲薄的么?”
苏折抬手轻轻拢了拢她耳边发,轻声细语道:“有你渡我,足矣。”
沈娴愣了愣,抬头看他,他笑眯着眼道:“快进去吧。”
她一直觉得,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有他的笑容美好。
诚然,他这样的人,也不需要佛来渡。
沈娴挑唇道:“其实我也不需要佛渡我,纯粹是图个清静。我恋这人世,还想渡到哪儿去?”
说罢她转身就进去了,拂了拂裙角,在一个蒲团上跪坐下来,再抬头看向门口的苏折,只见他挽着手斜倚着门框,两人相视一笑。
殿中梵音起,沈娴置身其中,神色安宁。
只不知让她安宁的是这满殿梵音还是门外那一人。
苏折转身面向山门外,远处山影苍渺、雾霭茫茫。
他听着诵经声,守着里面的人,却也觉得岁月如水般悠然。
等佛堂早课结束,沈娴从里面出来,抬头可见他坐在菩提树下。
旁边红泥小炉烹着茶,他面前摆好了一副棋盘,笑问她道:“来一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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