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道:“也不是不好吃,但我时常想家嘛。”
她眼神亮晶晶的,“女君可说好了啊,厨子的事儿。”
沈娴笑了笑,道:“说好了,你不用这么拼。”
她看得出来,夜徇很纵着她,这几年他身边也没再纳其他的姬妾。
茯苓在夜梁虽然是离家得远,但夜徇理应也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要不然她这性子还能一成不变?
夜徇见沈娴进来,摸摸鼻子,道:“你们先聊。”
然后他便走了出去。
沈娴看了看茯苓,茯苓兀自翻着菜本儿,道:“女君你找的厨子最好这上面的菜都能做啊,那我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沈娴道:“你本就是大夫,以前也没见你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你这么个吃法儿,是有心事?”
茯苓愣了愣,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沈娴道:“你高兴的时候是高兴,但总归不像以前那么无忧无虑。”
茯苓叹口气,半晌道:“我以为我嫁给夜徇以后,只要他身边只有我,我们就能一直好下去。”
沈娴道:“难道你们现在不好吗?”
茯苓道:“现在很好啊,但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永远这么好。
那晚我跟你说过的吧,夜徇他爹一直没有放弃让他立侧室,那些姑娘的身份家世都无可挑剔,其实我都懂,他爹是想让那些姑娘的家里帮衬着夜徇,我也不是不识大体。”
她低着头,拧着手指,悄然红了鼻尖和眼圈,在苍白的脸上十分明显,顿了顿又道:“以前我以为我没有那么喜欢他,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我又很不幸地怀了孩子。
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当他说往后都要和我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踏实了,甚至还有一点开心。
“我怀着孩子和忐忑的心情跟他回了夜梁,然后就发现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开心。
我也越来越喜欢他。”
沈娴静静地听着。
茯苓垂着头小声地跟她说道:“义姐,我真的好喜欢他啊。
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唯一不想的就是他身边会有别人。
可是,我既然那么喜欢他,又怎么能让他在夜梁被孤立呢?”
沈娴记得,这丫头从前最是没心没肺。
而今,到底是上了心。
茯苓问:“我应该怎么办呢?
义姐你能不能帮帮他啊?”
沈娴道:“他在夜梁表现得怎么样,还是个纨绔?”
茯苓道:“他表现可好了,努力完成他爹交给他的事,也有朝臣对他赞不绝口。
他可不是个纨绔,他既是一位好皇子,又是好夫君好父亲。”
沈娴吁道:“想要逍遥日子,还不如继续当个纨绔呢。”
可是他夜徇到底想要什么?
就只想当个好皇子、好夫君和好父亲?
茯苓凑过来小声道:“我悄悄跟你说啊,他爹看样子还是想把皇位传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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