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眉头一跳:“哦?
你似乎不相信?”
苏羡道:“我相信。”
沈娴:“那你怎么这样的反应?”
苏羡:“我真的相信。”
沈娴见他毫不诧异也毫不好奇的模样,是压根不信他相信,于是走到苏羡身后,用方才苏折挠她的办法也挠了挠苏羡的胳肢窝。
沈娴问:“痒不痒?
你爹最先就是这样挠我的。”
然苏羡只是停下拿笔写字的动作,没有收紧双臂,也没有半分扭拒挣扎,十分淡定道:“不很痒。”
他这样的反应,不就跟方才他爹一个样吗?
沈娴顿时兴致缺缺,道:“总之,他这样挠我过后,我也找到了正确地方挠他,然后你爹就忒小气,又开始报复我,再然后你就进来了。”
她郁闷地看着苏羡,又道:“你得信,知道吗?
要是不信,看你爹不揍你。”
其实苏羡这个年纪,从小都是见着爹娘恩爱过来的,对爹娘之间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他知道这御书房是办国事和接见外臣的地方,不管是他爹还是他娘,都不会应该也不想在这里亲密。
所以说,他娘在跟他解释的时候,再配合之前传出来的笑声,他当然毫无保留地相信。
只是他这么完全的相信,似乎并不能让娘满意。
往后苏羡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女子向你提出一项说明要你相信时,你表示愉快地相信了,她反而不乐意了。
她要么是觉得你在敷衍,要么是觉得你口是心非,大概非得跟你激烈地争辩一番,最后她辩赢了,然后她才会真的相信你信了。
只不过沈娴不会在这种大人之间的事情上跟苏羡争辩。
既然没法争辩,那她就搬出他爹来威胁恐吓他,觉得他这下总该服气。
通过苏羡误闯这事儿,沈娴总算知道先前宫人为何那么奇怪了。
可能是她和苏折闹出一点动静,使得外面的宫人误以为发生了什么,他们才躲得远远的。
沈娴有点闹心,这儿子误会了她好解释,外面的宫人误会了她要怎么解释?
故苏折继续批阅奏折、苏羡继续做课业时,沈娴便摩挲着下巴,在父子两个眼皮子底下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她内心里又觉得奇奇怪怪,她是女君,为什么要跟旁人解释这种事?
思来想去,她想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这个误会要是不慎传到外臣的耳朵里了,定会指责苏折妖孽惑主、荒淫无道。
她这都是为了保全苏折的名声。
只不过到最后她也没想出一个自然不做作的好的解释办法。
苏折政事处理完,苏羡功课也做完了并且还温故知新了一遍,而后一家三口走出御书房之际,沈娴瞟了一眼旁边守着的太监,忽然声音不小地开口道:“阿羡,你看你爹多大年纪了,幼不幼稚,居然在御书房里挠痒痒,幸亏是你闯进来了,这要是别人,就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挠痒痒”三个字,她特意咬得很重。
苏羡很给面子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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