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夏以后,信使把信又递给北夏皇。
北夏皇看完以后,又大怒。
他也是在早朝的时候把信当着他北夏朝臣的面儿念出来,结果搞得北夏朝臣也一肚子窝火。
“这楚君简直了,没法没天了她!”
“听听这信里是个什么语气,对皇上丝毫不敬!满满挑衅!”
“且不说皇上是她的长辈,早些时候是她的义外公,如今更是她实质上的公公,就是单说两国国君之间,也没有她这么气人的!”
“臣等只看见她的嚣张气焰和尾巴快扬上天了的得意忘形!”
他们全然忘了,最初是北夏皇先挑衅的。
当然,北夏皇自己也忘了。
于是朝臣们就商议着怎么写回信,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越说越激烈。
北夏皇道:“你们爱咋回咋回,朕的这封朕自己回!”
早朝后,北夏皇当即回书房给沈娴写回信,信上言辞异常犀利,说她真是忘恩负义。
当初到北夏想让他把苏折给她时她还低声下气地跪求过呢,现如今得到了,腰杆就硬了云云。
还说她理直气壮地享受苏折对她的好,想当初她一味地索取,差点就把苏折的命给榨干了,而今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耀武扬威?
北夏皇晓得怎么拿捏沈娴的痛处,专挑这样敏感的事戳。
并且他很确信,这次一定能戳痛那个女人。
没办法,这回他真是太生气了。
最后捎去大楚的书信,除了北夏皇的,还有北夏朝臣们写的。
大楚这边收到以后,楚臣也大为震怒,纷纷写信骂回去。
最后两国国君的书信往来就演变成了两国朝臣的骂战。
为此沈娴还仔细品鉴了一番这众多骂信啊,不得不感叹,这两国文臣就是有文化,明嘲暗讽都能搞得这么有文采的。
至于北夏皇写给她的那封信,沈娴浑然不知,送到大楚时也影儿都没见着。
她还在疑惑,怎么都是群臣骂信,这么多骂信比北夏皇亲自骂明显缺少了很多威力嘛。
北夏皇也没有想到,他的那封信会中途会被人给截了下来。
信至楚京的前一天晚上,沈娴进中宫书房时,正好看见苏折倚着椅背,手里正拿着一张纸页移至烛台上方点燃了去。
彼时那微弱的火焰在他指间闪烁,也衬得他深沉无底的眼眸里有微光在跳跃。
看似有些许温度,可实则却凉得漠然。
直到沈娴进来,他的神色才渐渐由内而外地回暖。
沈娴好奇地问:“你在烧什么?”
苏折道:“练字练得不好,就烧了。”
沈娴诧异:“你居然会有练字练得不好的时候?
练得不好你也用不着烧了,给我看看就不会觉得不好了。”
苏折笑了一下,道:“我对自己要求比较高。”
沈娴朝他走过来,道:“都快烧到你手指了,你还不放?”
苏折挑着眉,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时,火焰确实快飘到他指尖了,他随手一松,只剩一抹飞灰和一个纸页的边角,上面已经看不到任何字迹。
后来一封信由专人连夜送出了宫去,送往北夏皇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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