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北夏皇带着穆王等一干朝臣到了海港码头,远远看见两艘巨大的船在蔚蓝的海面上航行,船上的人正调整大帆,借着风向往岸边靠近。
船上依稀人影攒动,正为抛锚停泊做准备。
北夏皇眯着眼,一时表情莫测。
穆王道:“不得不承认,楚君将大楚治理有方,近几年国力大为增强,光是看这船便可见一斑。”
北夏皇冷哼道:“还不是因为有我那个不孝子在帮她。
胳膊肘净往外拐。”
穆王笑道:“他也是为了他那个家。”
北夏皇冷睨了他一眼,穆王咳了咳又改口道:“谁说不是呢。”
北夏这边往船上望时,船上那边也正往岸上望。
一时心境都有些复杂。
楚臣们表示也不想看见北夏皇这个男人。
可来都来了,能怎么办呢?
还是得下船见见的。
于是楚臣们相继下船,北夏这边有礼部专门的大臣带人上前接待,客客气气地寒暄几句,就引楚臣过来见过北夏皇。
北夏皇眼神一直在船上船下扫视,就压根没看见他朝思暮想的那对父子两个的人影儿。
北夏皇开门见山地问楚臣:“朕北夏的瑞王和皇孙呢?”
他收到的消息可是一家三口都来了的。
楚臣理所当然道:“回北夏皇,我大楚的皇夫和太子殿下自是和女君在一起。”
北夏皇道:“那你们女君呢,怎么磨磨蹭蹭的还不下来?”
楚臣更加理所当然:“实不相瞒,女君不在船上。
女君国务繁忙,趁此机会她还得沿途体察民情、巡视边防,故与我等分两路而行,最终在此地汇合。”
北夏皇半晌没言语,后脸色相当糟糕道:“他们走陆路?”
楚臣:“是的呢,大概再有月余就该到了吧。”
楚臣们表面客客气气,内心独白是这样的:嘿嘿嘿,傻眼了吧!谁让你之前这么嚣张嘚瑟!你越是想,就越是要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望穿秋水!这番话楚臣表示说出来很爽,爽得他们全然忘了当初上船以后发现被女君诓了一道后的憋屈感。
眼下北夏皇不也被他们女君诓了么。
看看,他脸都气绿了呢。
北夏皇十分生气,怒斥一句:“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下好,他不想看见那个女人也确实没看见,连带他儿孙都一并看不见。
那个女人,果真是狡猾又可恶!明知道他明天就要过寿诞了,她既答应了要来,却又来得这么地让他不痛快!真是要气死他了!楚臣一听,便询问道:“北夏皇此言何意?
吾女君陛下事事为吾大楚百姓着想,乃大楚之福,如此可是冒犯到北夏皇了?”
北夏皇冷扫楚臣们一眼,再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拂袖而去。
穆王赶紧追上去,继续劝:“皇上息怒息怒,虽说赶不上明日寿诞,但总归是要来的不是?
兴许女君此行也确实是……”北夏皇怒瞪他一眼:“给我滚!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邪!”
当天下午,北夏皇头晕目眩、气血不畅,脑筋突突地跳,像是血管都要炸开了一般十分难受。
给气的。
后来他额头上搭块湿帕子,卧床休息了两个时臣,待心绪平稳下去了方才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