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目色冷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里深晦一片,道:“这是我的家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操心?”
北夏皇道:“你的家事,你有本事倒是管管,你便只知道一味地纵容她,不然好好的儿子能缺根手指吗!”
他身边的公公就劝:“皇上息怒,老奴看这事儿……”北夏皇回头冷睨一眼,龙威尽显,道:“你再帮衬一个字,朕便治你吃里扒外之罪!”
老公公颤颤巍巍地跪下请罪。
北夏皇道:“起来!闭上你的嘴一边去!”
这件事沈娴也不是没想过,她不止一次地想,要是当时她没贪恋在山上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早早和苏折回了宫去,兴许就能阻止她的孩子断指了。
只不过事已铸成,多想也是徒劳。
不想今日北夏皇又重新帮她回忆了一遍当时之景。
她也不觉得委屈或者是有口难言,要是可以,她宁愿断的是她的手指,别说一根了,就是一只手全断了都没关系。
可终究是交换不了啊。
所以北夏皇在指责她的时候,她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苏折纵使能与他争吵,可也堵不住他的嘴。
北夏皇正在气头上,道:“当初朕儿子在你这里弄得个九死一生,而今朕孙子也在你这里弄得个残缺不全,朕苏家是不是欠你的!”
他厉色看着沈娴又道:“朕问你,你究竟是怎么为人母的?
!好好的孩子在你手里弄成这样,你配做母亲吗?”
苏羡道:“没有人比我娘更能做好我娘,没有她便没有我,你说她不配,是不是也指我不配来到这世上?”
北夏皇道:“大人说话你也闭嘴!”
沈娴开口道:“说来,阿羡出事时我确实不在宫里,苏折也去了宫外找我,所以当时什么都做不了。
苏家也没欠我什么,相反我一直承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照,今生何其有幸才能成为一家人。”
顿了顿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北夏皇,眼神强势不容反驳,又道,“可我配不配为人母,不是皇上说了算的。
“他的童年缺失了一部分、我们只能相依为命的时候,皇上在他的人生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又给过他多少关爱多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