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沈娴总觉得苏折鬼鬼祟祟的,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在甲板上洗洗刷刷。
倘若说苏羡时常给来来洗洗刷刷也就罢了,他有什么可洗刷的?
他每日起得甚早,日出前就已经在甲板上了。
苏羡也起得早,在甲板给来来保养身体,把它照顾得无微不至。
父子两个依然是各干各的,互不相扰。
沈娴也是这日很早的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苏折没在房里,她就寻了出来,于是便看见父子俩在甲板上分外和谐的这一幕。
苏折在干什么她看不清楚,正好给东西挡住了,她便挪着步子动作极轻地朝他走去。
结果将将才走两步,苏羡抬起头来看见了她,便开口道:“娘早。”
那厢苏折听见了,亦是抬头来看。
这时日出正好从海平面升起,第一缕日光乍泄开来,光芒万丈。
那瑰丽的光落进几许在他狭长的眼里,将黑白分明的颜色也淬上丝丝旖旎,他含着淡淡的笑,道:“怎的这么早起来了?”
正因为苏羡那一声问候,使得沈娴打草惊蛇了,结果她到他这里一看,啥都没发现,就看见他面前只有一些打磨之类的东西。
沈娴问:“你在干什么?”
苏折看了看面前的用具,道:“正准备磨剑。”
沈娴:“磨剑?”
苏折道:“大家的佩剑都有些钝了。
我上次用来剖鱼时就发现不太快。”
沈娴瞅了瞅他,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有这回事一般。
沈娴就随便叫了个侍卫来,问:“苏大人说你们的剑钝了需要磨一磨,有这回事吗?”
侍卫也很不着头脑,看向苏折,发现苏折也正看着他。
侍卫顿时一个激灵,应道:“是有这回事。”
于是这一天里,船上的大内侍卫以及暗卫们,都把自己的佩剑拿出来磨一磨。
昭阳出来看见一大批人嚯嚯磨剑,不由啧啧称奇,问他们道:“都磨剑啊,可是有什么大家伙需要去宰杀的?”
倒是没什么需要宰杀的,就是磨了一天剑下来,亮得都能当镜子使了。
正好船上没铜镜,于是就有了这一幕:秦如凉正在房里休养,昭阳兴冲冲地跑进来,拿着一把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铮地就拔出了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