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站上面干什么!赶快下来帮帮忙行不行?”
程一柠真的是服了这位爷爷,明明说无聊不愿意跟来,现在倒好,吃着冰棍坐在树桠子上看他们收谷子。
“柠柠跟谁说话呢?”二爷把手里的雪糕递给她,“天太热了,咱们先歇会儿。”
“嗯嗯。”程一柠撕开包装纸狠狠的咬了一口,被冰的龇牙咧嘴,没想着这老妖怪居然还隐身。
程一柠大大咧咧坐在地上,反正这身衣服也全是汗味,回家直接丢洗衣机就好了。
越到正午,太阳就越毒,连阵风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大烤炉,程一柠开始怀念自己当初在田头吹风的时候了。
二爷看着她被晒红的脸,眼里写满了心疼:“柠柠,你如果累的话就先回去,还剩这么多,我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还剩这么多,程一柠怎么可能一走了之:“没事,咱们两个收拾完一起回去。”
“好!”二爷站起来又开始工作,“等收拾完二爷领你下馆子!”
程一柠也拿起镰刀开始工作,二爷的田全都租给了程父,就剩这一块说什么也不租,说是自己死了要埋在这里,毕竟二奶奶就在这块田里躺着。
就这么一块巴掌地,用机器收割也不现实,二爷种了两年麦子之后就开始为所欲为,想种什么种点什么。
平时程父程母会过来帮忙,二爷落个自在,就跟着旅行团四处跑。
程一柠正感叹这太阳为何这么毒的时候,一片小云彩落在了这片田的上空,她给老妖怪点了个赞,这也太好使了。
“这是什么东西呀?”柏曦觉得无趣又飘了过来,嘴里叼了个狗尾巴草,“这就是小麦?”
“这是小米,而且您嘴里的也不是小米,是狗尾巴草。”程一柠佛了:“爷爷,你该不会连小米也不认识吧?”
“小米?”柏曦想了想,天上好像并没有这个东西,“好吃吗?”
程一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好吃。”
“嘶!”她没想到这打诨的功夫也能被镰刀割到手,这未免也太惨了些。
镰刀是昨晚程父连夜磨的,为得就是干活省力,程一柠也没想到居然拉自己手上了。
大热天手套本来就又闷又热,她为了透气没有戴,反而吃苦的是自己。
因为力气极大,一刀下来几乎见骨,鲜红的血滴在褐色的土壤里消失不见,她遏制住流泪的欲望,感觉自己手指头就要断了。
这下活没做多少,自己居然还受了伤。
程一柠抱着自己的手蹲了下来,整个人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柏曦一转头看到那人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干什么,怀着好奇的心思也跟着蹲下去,“你玩什么呢......”
程一柠看着他:你看我像是玩什么的样子吗?
男人一把将受伤的手扯到嘴边细细舔舐,程一柠又疼又痒,手忍不住的往回缩:“唉,口水不卫生的,你知不知道......”
“好了。”
真的不流血了耶!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现下只剩一个浅浅的印记,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程一柠没想到这老妖怪一舔这伤口居然就好了,欣喜着一抬头,猛然看到柏曦那双血色的眸子。
“你的眼……”
与他平时的天然萌不同,此刻的眼里像是盛满了世间沧桑,不只是纯粹的那种红,更多了一种引人探索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