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白棉也看完了任务描述,不出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假名。
很显然,“虚拟世界”的主人和“最初城”某些高层已经反应了过来,知道马库斯掌握的通行口令被人窃取了,他们尝试通过猎人公会,以任务的方式驱使大量遗迹猎人,帮忙排查。
当然,这肯定只是追捕措施的一部分,“秩序之手”里那些厉害角色c军方的某些精英小队大概率也投入了寻找案犯这件事情上。
“抓到一个才给一万奥雷。”和之前因巨额悬赏兴奋不同,现在的商见曜颇有点愤愤不平。
他语气里透出了“赏金太低”的意味。
蒋白棉能理解这家伙的“不满”在什么地方:
自己等人从一位能制造“虚拟世界”的“心灵走廊”层次觉醒者眼皮底下得到了至关重要的机密,竟然才被悬赏1万奥雷/每人。
“这可比一吨面粉贵多了。”蒋白棉以乔初作为例子,随口宽慰了一句。
“那是只要给有效线索,就能得到一吨面粉,这个得抓住。”商见曜当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两者的难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在乔初那个任务上,“旧调小组”甚至能把情报拆分成几份,每一份都拿去换一吨面粉。
——这次提供线索的报酬分成三档:50奥雷c100奥雷c300奥雷。
蒋白棉没纠结这个话题,重新阅读起任务相关描述。
颁布者是“秩序之手”,官方机构,有足够的信用,他们没提悬赏三个目标是因为对方在角斗场接触了重点保护对象,窃取了重要秘密,只是把蒋白棉c商见曜和龙悦红归类为上次刺杀案凶手的同伙,怀疑他们在谋划一场针对“最初城”的大阴谋,所以大幅度调高了悬赏金额。
嗯,反正说不说涉及机密都无所谓,没当场抓住人就意味着机密必然会泄露,不可能被阻止“最初城”也不是想掐断情报的传播,而是弄清楚究竟是哪方势力干的,呵呵,顺便报复蒋白棉望着大屏幕,情绪稳定地想着。
“秩序之手”给出的目标肖像来自摄像头,不是那么清晰,有结合目击者做一定的修正,而商见曜c蒋白棉都是做了较大改扮,让自己看起来像红河人的,只要不当面遇上熟人,他们都不怕被认出。
龙悦红虽然扮演的依旧是灰土人,但同样有做伪装,而且,他连假名都没留下,在任务描述里被称为“第三案犯”。
此时,等待资料打印出来的他也发现了那个赏金丰厚到一定程度的任务。
还好重点在组长和商见曜身上,对我没多少描述他一边庆幸,一边感慨起赏金的数量:
“真不少啊”
一万奥雷足以让一个荒野流浪者摇身一变为最初城有住房有店铺的“体面人”,只要他后续能维持稳定,生活都会过得不错。
听到龙悦红的感慨,商见曜侧过脑袋,笑着说道:
“是啊,真不少啊!”
说话的同时,他上下打量起龙悦红,仿佛在点数一万奥雷。
有本事你把自己上交了!龙悦红这次倒不是不敢开口,可周围的环境压制了他的冲动。
附近那么多遗迹猎人,谁知道有没有听力不错的!
商见曜收回目光,看向了蒋白棉:
“要不要接?反正完不成也没有惩罚。”
蒋白棉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
“可以啊,就算抓不住人,弄到些线索也能换不少钱。”
“”龙悦红没想到组长真答应了下来。
“只希望我们离开最初城前能找到有效的线索。”蒋白棉故作感慨地补了一句。
这话龙悦红听懂了:
组长的意思是准备离开最初城时,弄几份自己小组的情报提交给“秩序之手”,榨取剩余价值。
这简直,简直太坏了龙悦红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形容词。
商见曜去接那个任务时,龙悦红也拿到了韦特等人家属情况的资料。
红巨狼区,一个年代较早的社区。
这里的房屋都不是太高,多有修葺的痕迹,它们彼此连接,形成了一个较为封闭的地带。
和旧世界红河流域的居住习惯不同,“最初城”刚建立那会,因为环境恶劣,局势混乱,经常会有冲突发生,所以一个团队的人往往习惯于住在相邻的地方,守望相助,或者占据能出产粮食的乡村。
在那个年代,除了某些觉醒者和次人,绝大多数人类
都是抱团才能生存,否则你再是厉害,又能同时开几把枪,对付多少个“无心者”和畸变生物?
基于这样的“民俗”,“最初城”比较老旧的那些社区,建筑最高都没超过五层,出入口只有那么几个,近似城中之城。
一旦发生混乱,这种地方只要堵上障碍物,就能坚守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前提是敌人没有重火力。
到了今天,类似社区居住的都是“最初城”的公民,还能维持一定地位和收入的公民。
“韦特的妻子和孩子住在这里?”龙悦红有些诧异地望向了前方那个由多栋建筑组成的社区。
如果不是手中资料得到了猎人公会的证明,他都怀疑是不是又遇上骗子了。
韦特虽然是觉醒者,但看起来混得不是太好。
“可能他把绝大部分收获都拿回家了,自己身上没留多少。”白晨见过太多类似的遗迹猎人。
他们在荒野上冒险时,可能会放纵自己,释放压力,但这不影响他们对家人很好,甚至愿意为此刻薄自己。
“进去吧。”蒋白棉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商见曜,率先走向了社区入口。
经过登记和简单的检查,他们绕过一栋栋建筑,来到了某幢五层楼房前。
韦特家就在这里的一楼。
龙悦红站在门口,突然有些忐忑,不知道韦特的妻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悲伤到不能自已。
如果我死在了外面,组长他们去我家通知时,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担忧?龙悦红缓慢吐了口气,按响了门铃。
叮铃铃的动静回荡间,一阵脚步声靠近,房门被拉开。
出现在“旧调小组”等人眼前的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红河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