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见状急道:“你看就看,撕它干嘛啊。
一会儿我还得照他上面的逻辑调理一一回信的。”
苏折道:“回什么信,你不必理会。”
沈娴道:“为什么不回,虽说你不能去北夏,但也不至于跟你父亲断绝关系吧,这书信还是得礼尚往来的。”
说着她便开始铺纸蘸墨,俨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又道:“何况这比批折子有趣多了。”
苏折看了看她,发现她挺乐在其中,微锁的眉间略舒了舒。
沈娴信中的语气非常友好平和,先问候了北夏皇的身体好不好,又问候北夏皇的儿子们安不安分。
然后再回应北夏皇说,她的皇夫和太子一切都好,只不过说她不让他们回北夏探亲实属污蔑,腿脚长在他们身上,她一没有绑住他们的脚,二没有威胁恐吓他们不得离开大楚,他们决定不回去,完全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要是北夏皇不信的话,可以再派一堆使臣来验证,都没问题。
沈娴还是表示遗憾地陈述,今年北夏皇还指望儿孙回去给他过寿的愿望怕是泡汤了。
但人怎么能没有愿望呢,今年没实现万一明年实现了呢。
明年还没实现,不是还有后年、大后年么。
最后沈娴再恭贺北夏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提前祝他生日快乐,万寿无疆。
这封感情充沛真挚的回信写好以后,她吹了吹墨迹,问苏折:“你爹平时没啥心脏病心肌梗之类的吧,我怕他气不得。”
沈娴写的时候苏折便在一旁看,自是知道回信内容。
他道:“据我所知,他身体健康,就是欠气。”
沈娴就把信装进信封,上了蜡封,打算稍后遣人送去给北夏的信使。
沈娴回头再来看看苏折,伸手抱了抱他的腰,笑眯眯道:“还生气啊?
我都没气,你气什么呢。”
苏折垂眸看她,片刻道:“刚开始有点生气,现在不气了。”
在他发现她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以及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以后,他也就没什么好气的了。
沈娴道:“本来么,你爹是因为生气才写信给我的,是我们气着他了,我们怎么能反倒还生他的气呢。
我们只能能解释的就解释,能安抚的就安抚。”
苏折看着她,忽而阴郁全消,淡淡笑了。
她这一番解释和安抚,怕是北夏皇会更加噎得慌。
苏折道:“不用考虑他与我的关系,随你怎么处置。”
沈娴道:“虽说他没把我当儿媳妇,我自也不用把他当公公,我们完全可以出于两国国君的身份来交涉,但我不会否定他确是你父亲,也确是阿羡的爷爷。”
她歪着头看向苏折,勾着唇角道:“所以这话应是我对你说。
苏折,你不用考虑我与他的关系,因为要不是你,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苏折神色泛深,将她席卷进自己的眼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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