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安却伸手随意一擦,说:“嗨,多大点事,没关系!”
话未说完,自己倒是先抽了一口冷气。
最后在我的催压下,他才勉强答应去了附近的一家诊所。
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我深怕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好在护士说只是小伤,消毒后不要碰水,很快就能恢复。
护士给他上酒精时,他全程捏着我的手。
我当时没注意,直到护士说了句:“小情侣关系真好。”
我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正被谢槐安握着,脸一热,立刻要抽手,谁知道他像是知道似的,一把收紧,还吸了口冷气,叫着疼。
我看他那样子实在不像是装的,就任由他抓着了,但还不忘记向护士姐姐解释:“姐姐,我们是正经读书的学生!”
那护士听了我的解释,一脸奇怪看着我:“还有不正经的学生?”
我一下哑口无言,惹来谢槐安一声低沉的笑。
我去瞪他,他又叫着疼,真正让人无语。
消完毒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回去吧,要是搭不到车就完蛋了。”我对谢槐安说。
他一脸可惜:“还准备说过来玩玩的,听说这里有个摩天轮。”
但他也知道时间来不及,只能回家。
回去的路上,忽地下起雨来。
谢槐安步入初三后,大概是长期跟人打篮球的原因,突然变得活泼了许多。
他走在我旁边,一会儿择一片树枝逗逗我,一会儿又跑出去老远,说我走得好慢!
我看着他,想起看的一本书里写着,身为女性,总觉得同龄的男孩子格外幼稚。
我说:“谢槐安,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说:“沈秋白,你越长大越无聊!”
升入初三这一年,不知道是不是年龄的增长,我确实安静许多。
我翻个白眼,说:“是你越来越幼稚,还不如小时候的你。”
后来在学校观察谢槐安,却又发现他依旧是那个处事不惊,一脸冷淡的人,就时常以为那天那个细雨霏霏的午后遇见的谢槐安是我短暂的幻觉。
直到再后来几次相处,我才发现,谢槐安这家伙在初三那年恍如人格分裂一般,竟在人前一副面孔,面对我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我当时初步断定他是因为跟我熟悉,所以不需要装腔作势,还因此笑他虚伪,他说我什么也不懂,整整一个学期因为这句话没有搭理我。
暂且不提这别扭事情。
犹记得那天在路上,谢槐安突然撑起他上衣的衣摆,在我面前跑了几步,问我:“沈秋白,你看我像什么!”
我不假思索:“像傻帽!”
他也不生气,还一脸认真回答道:“是老鹰,老鹰!”
我翻个白眼,骂他幼稚,却又忍不住问他:“你是老鹰,我是什么?”
“你是兔子!”他说,“每只兔子都要有自己的老鹰在天空给她巡逻,这样就不会有危险敢靠近她!”
说话间,他跑到我身边,将他的衣服撑在我的头顶,说:“现在,老鹰为他的兔子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