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龙虎、捧圣等八支杂牌军围攻朱瑾二月以来数次大战互有胜负但朱瑾兵不多出城厮杀的次数是越来越少渐渐无还手之力了。
朱瑾在劣势兵力下还要出城厮杀不是他胆子肥而是为了尽可能多地收集周边属县的粮草输往兖州城中。
现在不大出得来了那就是坐吃山空败亡是早晚的事。
“回大王俘获三千众。”赵光逢回道。
“拣选精壮千人发往洛阳余众斥散。若敢作乱厉行镇压。”邵树德下定了决心不再接收这些杂七杂八的兵马。
他甚至连让他们干劳役都不愿因为还要浪费紧张的粮食供给不值得。
“胡真手下各军还有多少人马?”
“龙骧军八千、龙虎军六千、广胜军五千、神捷军六千、捧日军五千余、龙武军一万二千、捧圣军九千余、忠武军三千尚有五万余人。”
“过些时日我去下兖州检阅一下诸军。这些兵也打了一年了该给他们一点甜头了。”邵树德说道。
至于是什么甜头还得再合计合计因为这涉及到了政治平衡、利益交换得通盘考虑。
“大王李克用随时大举南下此时未可轻动。”赵光逢提醒道。
“当然不是此时了。我还得继续整训天德军三万众。”邵树德说道:“晋阳那边我料李克用现在也很头疼。我攻他难他打我就容易了?这次他若攻河阳或相卫便罢了若在河中与我大战便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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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怪哉!打到现在都是蒲兵夏兵还没露过面真是奇哉怪也。”李承嗣策马进了隰州城面露疑惑。
安元信、李嗣弼、史敬镕等将跟在他身后神情各异。
诸将之中也就安元信资历比较老。晋王早年就留意他并给了不少机会。只可惜旋鸿池一战为夏人所败多蹉跎了几年运气也不佳渐渐掉队了。
这次好不容易又得了机会跟随李承嗣出征虽然他俩当年其实是同时起步的。
“都头夏兵多半还在河中府镇压叛兵。李殿成兵不少急切间拿不下被拖住了也是有可能的。”安元信沉吟了一下说道。
“你也镇守石州多年了当知夏贼在河中兵马不少四五万人总是有的。若征集乡勇再多几万人也不在话下。”李承嗣道:“即便泽潞牵制了一部分能拿出来的兵仍然很多。这仗打得不对劲我有些担忧。吃罢午饭之后你等各回部伍收拢散兵齐头并进小心为妙。”
“遵命。”安元信、李嗣弼、史敬镕三人齐声应道。
他们三人各有三四千兵目前正散落于各处劫掠粮草。李承嗣兵稍多也不过五千人这会已聚集至隰州左近。
但这里的地形非常讨厌与河对岸的鄜坊延丹一样千沟万壑。若不是中间有条黄河阻隔的话与横山完全就是一个地形。
“慈隰山势连绵注意着点别被人近至身前仍不知晓。”李承嗣又叮嘱道。
其实从这个方向出兵就他本人而言是不太乐意的。主要原因就是山区能展开大股兵力的地方不多且地形又十分复杂驿道之外还有纵横交错的小道两侧都是高高的土塬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深谷中的道路——是的这里其实就是黄土高原的一部分。
但晋王决意从此出兵南下慈隰直扑河中与李殿成呼应。
他们这一万余人也只是第一波兵马罢了康君立自督主力出晋阳这会已至岚州正在等待粮草器械补给不日即可南下石州。
至于晋王本人干什么自然有他的计较。
午后安元信三人离开了隰州李承嗣坐在州衙内看着面前的地图凝眉沉思。
隰州并不富裕大军并没有得到多少粮草。这会大掠乡间把能抢的都抢了依然所得有限不过堪堪够三月所支罢了。
唉粮草!李承嗣感觉有些头痛。
打了这么多年仗粮草补给始终是制约晋军的一个痼疾。这倒不是因为穷百姓再穷还能穷军队?只要想转运后方总能给你送过来。
真正的问题是作风和习惯。
因粮于敌是晋军各部补充粮草的重要手段无论是老一辈还是新一代将领都喜欢去敌人的地盘上抢夺补给往往容易激化矛盾让当地百姓怨恨不已。
后方转运一部分、劫掠抢夺一部分、再从敌人那里缴获一部分基本就是这三大来源了。
李承嗣看了看地图隰州对岸就是延州要不要过去抢一把呢?
不过这一段河面水流湍急看着都结冰了但有的河段能走有的河段不能走一不小心就会冰面破裂掉下去还得仔细合计合计。而且都二月下旬了河面并不安全有的地方都冰面破裂了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过这样也好夏军也无法从这里过河解除了一个侧翼威胁。
“还是先刮地三尺继续征粮。”李承嗣一拍大腿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