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与其‘画圣’身份十分不符的道人。
其肩宽背厚大耳圆目两手垂膝虬髯如草一袭宽大的道袍仍盖不住其雄壮的身体。
只从外表更像是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勐将而非醉心丹青的画圣。
杨狱行至亭台前闻言想了想才道:
“不同寻常。”
他醉心修行对于琴棋书画并无太大兴趣但一通百通画中道韵如何一眼可见。
“只是如此?”
那道人稍有些失望。
“画蛇添足!”
杨狱补了一句。
“哦?”
那道人眸光微亮:
“道友果然精通此道能堪破贫道妙手!”
“凑巧而已。”
应道人邀请入座杨狱方才问道:
“敢问道友可知今夕何年?”
“呵~”
那道人闻言哑然失笑旋即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杨狱:
“大周历184562年春!”
“画中记年?”
杨狱眸光一凝。
通幽之下眼前之人栩栩如生形神皆具命数齐全更有勃勃生机。
可在他催起金精火眼的刹那方才从其体表之下看到了纵横交织的墨痕。
画中人如生人?
“万类有灵画也有灵谁说画中就无岁月不能记录年月呢?”
那道人微微一笑都不等杨狱询问已道出自身来历:
“万载之前我游历天下途经神都时被人发现行藏不得不匆匆作画十数卷才脱身离开……”
“其中一卷被太师乾苍收录就是你所翻阅的那一卷!”
“而我是清平山人万载之前画笔之下的自己……”
画下的自己诞生灵智这般事情让杨狱都稍有些惊诧不过稍一转念已猜测到了什么:
“灵相?”
“咦?”
那道人不由得挑眉却也没有隐瞒点点头:
“不错我的确是青平山人的灵相昔年他遭逢厄难留我于太师府中正是要借助乾苍之手博一线生机……”
“是吗?”
杨狱不置可否。
这道人看似坦诚好似知无不言可实际上话中真真假假他一时也难以辨认。
不过这与他也无甚关系喝了几杯水酒后就要起身离开。
“道友这便走?”
眼见杨狱似要离开这道人眼皮一跳明知他可能是刻意为之却还是不能平静:
“自天鼎与‘天鼎真灵图’消失之后不知多少人打过‘天鼎大阵’的主意。
但贫道敢说七万余年来唯一参透天鼎大阵窥见天鼎真灵图者只有我!”
“带我出此画我传你天鼎真灵图!”
杨狱稍稍一顿离开了这方‘神都风物图’再看去这画卷的景象已是定格在了那道人最后的呼喝之上。
“洞彻阵纹方可见天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