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平地起惊雷。
余景的瞳孔一缩刹那间他嗅到了极端浓烈的异种气机似道术又非道术。
这是神通?!
……
浩浩荡荡的龙渊河自西而东流经大明北六道滋养良田养育着无尽民生。
龙渊城坐落于大河东南城开四门水陆皆通。
道城以西十八里是一座白玉为基高足十丈的祭天台这是历代龙渊王拜祭苍天之所。
也是历任龙渊王继位之所。
当!
当!
巨大的钟声回荡间数千兵甲着身的龙渊卫拥簇着一座华贵车辇出得城来。
更多十倍、数十倍的百姓紧随其后浩浩荡荡而来。
龙渊王继任对于任何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都是大事城中诸多乡绅士族、宗门帮派的首脑都要前来。
应邀而来的各州府家族、武林宗门更是马不停蹄而来。
大量的礼花绽放在天空上光芒璀璨锣鼓之声不绝却仍是压不下漫山遍野的‘山呼千岁’之音。
“王权!”
华贵车辇上张灵峰正襟危坐耳畔是千万人山呼海啸般的拜见声入目所及更无一人站立在前。
王权之贵就在此处。
哪怕是张灵峰这样心思深沉之辈一时也有些熏熏然如饮琼浆美酒。
此种滋味更胜过人间无数。
“无怪乎古往今来人人向往大权在握。王权已然如此那高踞天地之巅的皇座又该是何等风光?”
张灵峰悠然想着。
权势在手是不亚于伟力加身的**后者可摧城拔寨斩首如割草人人恐惧。
而前者还要更胜一念之间足可让大地起刀兵千万人头落地流血漂橹!
“老头子是我对你不起……”
只落后一步的车辇上神情憔悴的老妇人搀着虚弱的龙渊老王眼底尽是悲凉。
“这些年苦了你了。”
虚弱且沙哑的声音吐出就似耗尽了体力。
在裕凤仙的搀扶下龙渊老王方才勉强坐起看向王袍加身的二子喟叹一声:
“你终归还是走到了这条不归路上……”
“是否后悔没有在襁褓中就掐死我?晚了!”
张灵峰扯动嘴角笑容中有着狰狞:
“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这大地刀兵四起你视若生命的所有被我一一摧毁!”
“孽子!”
老王爷的眼底闪过血光可他太虚弱了长达二十多年的重创昏睡耗损了他全部的精力。
被张灵峰一指弹的跌回车辇。
“张灵峰!”
裕凤仙挣扎着护住爷爷咬牙怒视。
如果可能她恨不得扑杀上前与之同归于尽可她的气血、真气被封禁动弹一下都浑身剧痛。
“生气了愤怒了?”
张灵峰仰面大笑十分快意:“我只动了他一指头而已可你们可是囚了我近二十年还害我断了子孙!”
说到后来他的眼神变得凶戾:
“是你们对我不起!”
他的情绪剧烈的波动着可怖的气机扩散引得车队前后的上千匹龙马都躁动不安起来。
不远处的余景眸光都不由的一沉。
“老夫这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可唯独不包括你。”
声音沙哑老王爷强忍着剧烈至极的痛楚坐起挺直了脊背昏花的老眼连人都看不清晰。
但他的意志却好似实质般的火焰透体而出:
“你若非我子八岁那年就该死了!老兄弟们是我对你们不起……”
裕凤仙与老妇人心如刀绞尤其是后者更是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那我可真要谢谢你。”
张灵峰的眼神变得凶戾而恐怖:
“我杀了十几个卑贱的奴仆你就恨我不死可你这一生所杀之人何止千百?就不该死?!”
“奴仆?!”
老王爷的眼中闪过失望他的气息变得微弱:
“那都是随我征战多年戍卫边疆的老兄弟是把你从小照料大的叔伯……”
他剧烈的咳嗽着气怒至极:
“薛地龙的批命没错你就是天生的畜生没有人性的厉鬼!”
静!
斥责声中张灵峰缓缓合上了眸子再睁开已到了祭天台前。
“你不必想着激怒我让你在痛苦、后悔之中渡过一辈子比一刀杀了你更合我心意。”
车辇落地张灵峰缓缓起身他整理衣袍扶正冠冕在专人搀扶之下走向祭天台。
“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之中祭天台内外无论男女老弱病残武者尽皆跪伏而下。
“你要活千岁?!”
突然一道声音携风雷而至犹如寒流吹卷山野冻结所有:
“只怕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