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用手抓住树枝荡下,以减轻血纸剑对于真气的消耗。
血纸剑的威力其实并不差,主要是因为真气临近了炼精化气境界的圆满,他的体质时刻蜕变着,直到近日才略有缓解。
镖师在交战地点的上空时才回过神来,他没有注意到秦白御剑,只以为是对方身手了得。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秦白,那张冷峻的脸孔上还沾着些许血迹,难不成此人的轻功已经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境界。
“坐稳了,老司机准备飙车了。”
秦白手指一动,血纸剑飞回了剑袋中,顿时他们朝着地面落去。
空地上两波人已经打到战况最为激烈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不少死伤,有劫匪也有镖师。
血腥味迎来了几只野兽在暗中窥视着,但它们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呜咽一声转身逃入了山林。
商队的几辆马车的轮子已经被大刀砍断翻倒在地上。
领头人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似乎身有疾病,脖子肿了一圈,他被十几人镖师围在中间护佑着。
老者取出一杆烟枪用火折子点燃,然后虚弱的靠在马车上,目光看到地上的血迹忍不住有些异样,但还是强行克制了下来说道。
“吴头,既然落着如此局面,你带着手下的镖师杀出去吧,不用管我,反正生了怪疾也活不了几日。”
吴镖头的眉毛皱了起来,他用力将两个袭来的劫匪挡开,然后沉声说道:“老东家,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趟镖既然已经接下了,就没有退走的可能。”
“我只是觉得不值啊”
老东家长吸了了几口旱烟,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没了办法,他从怀里取出个水袋。
水袋口的塞子被取下,一股酒气散发了出来,老东家喉咙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喝了起来。
随着酒水灌入肚中,他的脖子变得更加粗大了。
这时马车突然震了一下,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老东家下意识抬头看去,身形高大的男子手提着个镖师站在马车上。
镖师被秦白顺手扔到了地上,接着他用力咳嗽了一声。
镖师与劫匪不由而同的停下了手,秦白一跃而起,他跳到了半空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哪来的毛头小儿,学别人”
老劫匪忍不住破口大骂,其脸上有道狭长的刀疤,眼睛也瞎了一只,视力不好的他快步朝着对方而去。
但秦白却连看都不看,只是用脚一踩他的脑袋,接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其整个脑袋陷入了胸腔之中。
如此雷霆手段顿时震慑了众人,但可不会秦白就此停手,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拳打出都有个劫匪飞了出去。
劫匪在空中就已经化为了尸体,而秦白在辗转腾挪之间化为残影穿梭与人群之间。
吴镖头等人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对方顺手将自己当做劫匪给干掉了。
随着同伴毫无抵抗的被打死大半,剩下的劫匪早已经没了胆气。
他们朝着山间的树林跑去,但只听到驴叫声传来,接着后脑一痛,眼前就变得全黑了。
驴子狂奔了过来,身后的地上是两排鲜红的蹄印,看来在山中闭关的这些时
日,它的收获也不小。
在众人看来,表面上这驴子不过是只平平无奇的畜牲,但手段比起秦白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白环顾四周后,他看到了马车旁的老东家止不住的喝着袋子里的酒水,双眼都已经成了血红色,忍不住有些古怪。
吴楚回见此直接将老东家打晕了过去,对着秦白抱拳说道:“这位好汉,我们押送着商队去粮城买些酒水,而老东家在回程的路上生了怪病,多多担待了。”
秦白思索了起来,粮城是济州一座名气不小的城镇,盛产酒水闻名于世,既然已经到了此处,那说明回江浙也不过十几日的时间了。
“那粮城在何处?”
吴镖头为他指明了方向,他又怕对方临时起意,便主动说道。
“好汉愿意的话,商队的银钱尽管拿去。”
“银钱我倒不是很看重,要么我给你们做些吃食吧?”
吴镖头一时搞不清楚对方话中意思,只得抱拳说道:“好汉说笑了,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秦白想想也是,他顿时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趣,告别后带着驴子朝粮城的方向而去。
吴镖头表面上不敢显露出现,但心里却觉得对方生性古怪,走了也好,免得生出什么祸端。
接着他便指挥手下的镖师忙碌了起来,主要是给伤者包扎伤口,以及处理同伴尸体。
伤亡倒不大,只可惜了马车中带来的酒坛子全碎了。
等到半日之后,商队收拾完了东西正准备重新上路。
一名镖师扶着老东家上马车,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转头看到老东家面目狰狞的盯着他,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对方直接咬住了自己的脖子,并且疯狂的吸吮着血液。
其余人听到了惨叫声连忙冲了过来,将两人分开后,那个被咬的镖师眼看是活不下去了。
老东家则彻底发了狂,如同野兽般连续咬伤了几人后,被吴镖头一刀斩下了脑袋。
尸体的脖颈处钻出了大量白色的蛆虫,众人忍不住连退了几步。
事情还未结束,那几个被老东家咬伤的镖师脖颈开始肿大了起来,他们眼中的理性逐渐消失。
最后只剩下吴镖头一人站在原地,他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脖颈有些发痒。
他用手一摸后,自己的脖子也已经肿了起来,绝望之下直接将长刀拔了出来,架在了脖子上用力一划。
吴镖头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弥留之际他回想起了在粮城中发生的事情。
去购置酒水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那人赠予老东家一坛酒水。
“酒酒定是酒”
随即吴镖头便没了生息,随即大量的尸体中爬出了蛆虫,并且聚集到了一起,不过似乎它们无法在空气中存活,很快也都不再动弹。
片刻后,地上隆起个土包,接着窜出一位衣着邋遢的道士。
“淦!”
道士暗骂几声后,取出符咒将地上的尸体焚烧成灰,接着他看了一眼粮城的方向,再次遁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