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个皇上不喜欢你,你也不待见那个皇上,我要是真去了宫里走一走,怕是跟去阎王殿也没什么区别了。”
陈木凉手忙脚乱地边理着自己的头发,边顺口说道。
“那可未必,你呆在这国公府,未必比去阎王殿好多少。再者,皇上说了,要你去宫里走一走,本王总不能拿他的话当放屁。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一点呆在这里,免得给本王添麻烦,给你自己找不痛快。明白了吗?”
李倾这般说完便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之上,又开始翻阅那叠高高的军务折子。
陈木凉暗自在他身后比了一个极为凶神恶煞的“抹脖子”的动作,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却正好被回过头的李倾瞧了个正着。
无奈之下,她将那凶狠的抹脖子变成了极为“优雅婉转”的撩头发。
李倾只是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算是没跟她再计较。
懊恼之下的陈木凉待他转过身去那一刻便耷拉下了脑袋,暗骂了一声“活阎王”便拖着沉重的脚步瘫软着朝着内室走去了。
等她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青歌已经笑盈盈地端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放在一旁的茶几之上了。
红的绿的黄的白的,总之都是陈木凉没有尝过的口味。
青歌一边以银针一个一个地试了过去,一边笑着说道——
“国公方才吩咐了,说姑娘起来一定会饿,便交代了青歌去弄些吃的。青歌心想姑娘长期奔波,怕是早上也吃不惯那些油腻的,便托膳房的老赵做了点老家的糕
点。虽说是比不得那些山珍海味,但这老赵的手艺可是一流的。“
“哇看得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陈木凉看得两眼都直了,不等青歌将糕点全部试完便伸手去拿,却被青歌轻轻一拍给缩了回来。
“青歌~~~”
陈木凉委屈巴巴地看着青歌,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青歌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的眼神,十分慎重地说道:“木凉你大概不知,这府内上上下下不管膳食出自谁之手,吃之前都得以银针试过才可以入口。这是国公定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这么奇怪的规定,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陈木凉眼睁睁地看着糕点却不能吃,只能丧气地趴在了一旁咕囔着说道。
“因为国公府看起来权势很大,亦是很多门客趋之若鹜的对象。可是,在国公府待久了你才会知道,这国公府一个月要被行刺多少次被投毒多少次被暗算多少次唉,都是家常便饭了。树大招风,一个理儿。”
青歌叹气地说道,语气里多有无奈。
“怪不得我一进来就感觉这里戒备好森严,原来竟是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陈木凉接过了青歌递过来的一块红豆糕,一口咬了下去,口齿不清地答道。
“是啊国公虽战功显赫,但是仇家也不知道树了多少。明里暗里想要国公死的,亦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啊,木凉你以后就懂了。”
青歌笑了笑,宠溺地给陈木凉擦去了唇旁的碎屑。
“我干嘛要懂?又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陈木凉翻了个白眼,继续抓过了绿豆糕朝着青歌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