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凉的眼前闪过了之前他让自己闭嘴的方法,瞬间脸一红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地捂住了唇。
李倾低头扫过了她一眼,见她怂得像只猫一般不由得暗骂了一句:“就这种怂货以后还能统一五洲天下?水轩阁怕是越来越不行了。”
“你在那里叽里咕噜说什么?”
陈木凉不满地瞪了李庆义眼没好气地问道。
——“没什么。觉得你太蠢而已。”
——“胡说!你刚刚明明在诅咒我!”
——“”
某人朝天翻了个白眼后深叹一句:“重死了,你不能少吃点吗?”
某人张牙舞爪作势要去抓那张绝世容颜,龇牙咧嘴恶狠狠地反击道:“我又没让你抱!”
——“闭嘴吧”
——“就不!”
某人傲娇地昂起头。
某人眯起促狭的双眼作势要顺势俯身亲下。
——“啊!流氓!”
某人连忙侧头,迅速含恨捂住了嘴。
幽怨不已。
等陈木凉被带回倾国殿之时,已是夜幕初临华灯初上之时。
李倾将陈木凉随手往凉椅中一扔,“砰——”的一下撞得凉木摇椅前后咯吱作响摇个不停。
陈木凉手臂处的伤口亦在此时不小心被藤条碰到了。
她皱了皱眉头,因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般矫揉造作地哼了起来。
伤口被再次撕裂开,鲜血顺流而出,很快便有一滴溅在了竹编藤椅之上,溅开一朵妖冶的鲜红血花。
陈木凉刚要以绢帕去捂住伤口,却见一直没声响的李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瓶金疮药在手。
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陈木凉的手臂,眼中是她怎么也看不懂的各种复杂情绪。
陈木凉下意识地要抽离,却一下子被李倾握得更为深紧。
他的手因常年握兵器行军打仗的缘故显得有些许粗糙,却十分有力道又小心翼翼地放缓了力道,似乎怕她逃开了,又怕把她弄疼了。
“别动。伤口不及时上药会留下疤痕,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他低着头以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这句话,轻撬开了木塞缓缓将褐锗色的粉末均匀地撒于她的伤口处。
许是这药物有些烈性,刚一触碰肌肤,陈木凉便觉得伤口处像被火烧一般疼痛难受。
一向能忍的她也难得没忍住,不由得低哼了一声。
李倾听得她这声低哼后不由得将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将药瓶随意搁置在了一旁。
本是随手的一个动作,但是,接下来他的动作却让陈木凉瞬间被击中了心房,令她再也无法动弹。
他似乎是下意识一般低头靠近了她的伤口处,然后以唇轻轻吹拂着她的伤口,认真至极,且动作细微耐心到了极点。
那一刻,犹如清风付过了岸边长垂的青柳,青柳又颤颤拂过了本来平静的江波碧水,随风一动便是撩拨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