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凉这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却见外衣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被褪去,只剩贴身的亵衣裹身而已!
而方才她睡的位置,竟然是那狐狸的旁侧!!!
“啊——陈木凉,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陈木凉闭眼一拍脸,整个人一阵凌乱
而她闭眼的瞬间,床榻之上那个英俊潇洒得不像是人类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扬,一丝得意的笑意浅生。
而一直藏于屋梁暗处的一剑则朝天翻了个白眼,捶胸顿足地长叹一口气,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憋声道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吃饱了狗粮???李倾你个天杀的老子这条命怕是撑不过一年了”
屋梁之上吹过了一阵秋风,呛了一剑满嘴的灰尘。
一旁他手边的木剑上的灰尘亦被吹散,隐隐现出了一个“天”字。
月光轻扫过那个歪歪扭扭的字,似将一切都在不经意间镀上了一层光阴的细沙,不知不觉中,岁月和时光已经流淌经过。
陈木凉后来十分自觉地趴在了李倾的床边上
打盹儿,而这其间一直给李倾守夜的青鸟却没了踪影,整个殿内安静得不像话。
如此安静的氛围,如此漫长的夜,这么累惨了的陈木凉当然撑不过自己残留的倔强意识昏昏趴下便睡着了。
她不知道,在她趴下不久后,那个床榻之上的男人缓缓坐起下了床,朝着她无奈又宠溺地一笑,再次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上了自己的床榻。
等他替她轻轻盖好了云被之后,他才转身将目光落在了那根掉落的银针上面。
此时,他眼中的柔和已经渐渐变得冰冷而充满了杀戮。
他弓腰捡起了那根银针,对着铜灯明晃晃地一照,冷笑着轻道一句:“李默,我本以为你烧了八王府后会安分一段时间,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竟连这种龌龊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也好。”
“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李倾不义。”
“是时候该让你知道,这天下是谁打下来的了。”
他的目光冷如寒霜,随手将那根银针往窗外的树干上一扔!
银针径直扎进了窗外的桂花树上,瞬间“哗——”的一声引起树干一阵剧烈的晃动,刚结满的早桂如雨簌簌而落,地面很快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
那棵桂花树终究是没有能抗得过这一记重击,晃晃悠悠艰难地撑了一下便轰然倒地。
谁也没有发现,在那棵桂花树倒下的原处,褐锗色的泥地上出现了一口井,幽深而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