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义,我们走!”
萧业招了招手,转身而去。
回庄子,他倒不急,与萧义慢条斯理走着,有一茬没一茌的拉着家常,又交待了些应对方案,反是萧义急的汗流夹背,却又不便催促。
正午过了,萧业才与萧义回到庄子。
“巧娘呢?”
九叔公冷眼一扫,喝问道。
萧业也不理他,看向史进问道:“就是你要娶我的堂妹?”
史进眸中带着倨傲,拱手微笑道:“我与解元公份属同科,又是同城,本该亲近,日前偶见令堂妹,惊为天人,故登门求亲,令族已经应允,哈哈,解元公,我得还叫你一声大舅哥呐!”
“我呸!你也配?”
萧业狠狠一口唾沫吐在史进脚下!
“孽畜,你怎能如此待客?”
九叔公大怒!
随即又换上阿谀的笑容,向史进点头哈腰道:“史家郎君,这小畜生是捡来的,自小缺了教养,您放心,咱们族里自会管教于他!”
说着,面色再次一变,厉喝道:“小畜生,还不快向史家郎君跪下倒歉?”
萧业淡淡道:“九叔公,我萧家好歹是六朝顶级门阀,齐梁皇室后裔,可是祖宗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当年你的祖先,一剑削平半壁江山,一言决万千人生死,到了您老这里,却对一个盐商之子卑躬屈膝,不知他日九泉之下,列祖列宗会如何看待你?
我萧家再是落魄,又怎能嫁女给一个爆发户之子,难道为了银子,连脸面都不要了么?诸位,银钱虽好,可还是要靠自己挣来,卖女得来的钱,不要也罢,今日我萧业把话摞下,我绝不允许把堂妹嫁给史进,你们谁想要银子,拿自家的女儿去嫁!”
“大哥,大哥,你看这小畜生说的什么话,我一把老骨头,牙也快掉光了,怕是活不了几年,我要银子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家族?可今日竟受此恶名,我还是死了算了,嗷嗷嗷~~”
九叔公突然就地翻滚,大哭起来,一头一脸的灰土。
“爹,爹!”
仨儿忙拉住九叔公,看向萧业的眼里,满是仇恨。
史进和蔡先生相视一眼,露出个会心的笑容,蔡先生向萧松拱手道:“老族长,解元公这话蔡某不敢苛同,不是我轻贱令族,试问天下间,哪有千年不易之族?令族过了辉煌之时,而史家正冉冉崛起,虽有爆发户之嫌,但三郎已是经魁,再中进士,便可入朝为官,有家族财力支撑,定一帆风顺,十来年后,谁敢说史家不是大族?
解元公阻拦婚事,无非是与三郎有些嫌隙……也罢,三郎你向解元公道个歉,就此揭过,之后两家结秦晋之好,携手共助,岂不美哉?”
“不错,这位先生言之有理啊!”
“谁说人家是爆发户,话如珠矶,会是爆发户么?”
“解元公,相逢一笑泯恩仇呐!”
族人们大声叫好,纷纷劝说。
在他们看来,既不得罪萧业,又把巧娘嫁入史家,每家分一万两银子,实为两全其美之策。
史进微微一笑,准备向萧业道歉。
萧业哪里能让史进向自己道歉,将名份大义尽抓在手,当即向后使了个眼色。
萧义心知没有退缩的余地,猛一咬牙,冲上去,大嚷道:“你他娘的,就你歪瓜裂枣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死开!”
说着,猛的一推史进!
史进措手不及,扑通一声,栽了个仰面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