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外!
殷殷也抱怨道:“芊芊,你家那蒋方本来是临阵磨枪,结果皇帝死了,让他多出一年时间,还真是好运气呢,那象我,本以为没两个月,就能陪萧郎去洛阳赶考了,谁料又得再拖一年,我真是倒霉死了。”
“是啊!”
芊芊颇为得意的嘻嘻一笑:“蒋郎必是有大气运在身,想不到我竟捡了个宝,不过殷殷你也别急,萧郎都送你礼物了,又有并肩战斗之谊,你还担心什么。”
苏月儿忙道:“心里有数即可,此话休要再提,免得害了蒋方。”
“嗯嗯!”
众女忙不迭点头。
不觉中,半个月过去。
张柬之吃了半个月的粗茶淡饭,有点挺不住了,看着几案上简陋的饭食,着实难以下筷,尤其是近半个月来,时常有老百姓来衙门哭诉,说自家养的鸡鸭、羊,甚至大肥猪都被偷走了。
如今家家户户把狗锁在家里,只要有狗狗敢在外面跑,转眼就不见。
要知道,狗在古代,不仅仅是肉食的重要来源,对于穷苦人家,更是不可或缺,一来,养狗不用喂,白天放出去,自己捡垃圾吃,天黑了知道回家。
二来,寒冬腊月,被褥冷如铁,抱着狗睡觉,身上热乎乎的,一觉睡到天亮。
国丧期间,不许卖肉,老百姓给逼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一群刁民!’
张柬之摇了摇头,不过他终究不能为之大兴牢狱之灾,毕竟大唐秉承南北朝以来的玄虚宽松氛围,儒家还未取得统治地位,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李世民都逼父轼兄,还想让我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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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一只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孟将公,看晚生给你带了什么来?”
这时,李元芳入得屋中,手里提着一只叫化鸡,把泥一敲,荷叶去掉,顿时,满屋都是清香!
“咕噜!”
张柬之本能的猛咽了口口水。
“孟将公,请!”
李元芳怪笑着,把叫化鸡推到张柬之面前。
“国丧期间,焉能食荦?拿去!”
张柬之却是面色一沉,义正严辞道。
“那晚生不客气了!”
李元芳暗暗摇头,撕下条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一个十五天没吃到肉的人,看别人吃会是什么感受?尤其李元芳吃相凶猛,及其调动食欲,张柬之心如猫挠,痒痒的不行了。
“出去吃!”
张柬之忍无可忍,伸手猛的指向外面。
“唔唔!”
李元芳抄起叫化鸡,转身就跑。
“臭小子!”
张柬之暗骂了句,再看向自己面前的粗茶淡饭,幽幽叹了口气,捏着鼻子,一口一口的吃。
……
好不容易,又是十天过去,终于出了国丧,江都城瞬间恢复了活力,大姑娘和小媳妇们,把臂出游,各路商家扯着嗓子呦喝,街上行人如织,青楼酒馆人满为患,姑娘们高挂免战牌,似乎要把憋了近一个月的精力彻底释放出来。
也于当天,史家盛大出殡,将史文龙安葬在了城外的一块风水宝地,萧业自然不会无聊到去破坏史文龙的墓地,国丧结束,史家兄弟的纷争又将再起,还有宗室两王对史家财产虎视眈眈,足够史进手忙脚乱。
其实不是萧业无聊,非得和史进讲规矩,以他的修为,真要杀个举人,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朝廷怀疑,拿不到证据也没法对他一个解元如何。
问题的关键在于,史进受了文气,是文昌帝君的门生,如被杀的话,文昌帝君必有感应,这才是让萧业忌惮之处,因此只能间接杀,不能由他出手直接杀。
就目前而言,萧业并没有间接杀史进的手段。
又过三日,张家托了媒人上门提亲,杜氏一口应允,巧娘也彻底解开了心结,因为她与萧业的关系是道侣,与人间夫妻不在一个层面上。
双方合了八字,又因张玉要到明年才能及笄,因此把婚期定在了明年春季,满了十五正可完婚。
诸般事了,萧业回了萧家庄,把此事告之宗族,凭心而论,宗族有点嫌弃张家,但如今,族中谁也干涉不了萧业,再嫌弃也得认。
萧业并没有急于离去,而是围着庄子勘探起来地形。
萧家当年是落难而来,只能沿着江滩开垦,产量并不高,而庄子距离江岸,最近只有数十丈,潮水侵蚀非常严重,按常理来说,一个大家族,开垦三十年,又是太平盛世,怎么都该有点气象了,但萧家依然穷困,根源在于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