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修生气地说:“可以不断关系,敬而远之总可以吧。”
佳琼笑了笑,说:“不用咱们躲,只要从我们手里捞不到好处,他们自会躲着咱。”
娘更来气了:“他们好歹是你们的外祖父母和舅舅,做的再不对你们也不能这样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佳琼和渝修索性不再搭理娘。
乔三娘又劝说了几句,希望能扭转儿女对娘家人的态度,发现他们都默不作声,自言自语了一阵也就罢了。
马车颠簸,娘这阵子都没睡过好觉,这会儿就觉得乏了,靠着马车没一会就睡着了。
佳琼和弟弟相视一笑,渝修还朝她吐吐舌头。
等到了金陵城,娘才醒来,看看窗外,惊奇道:“进城了吗”
佳琼说:“就快到了。”
从胡同口下了马车,娘看到周围的房舍都很气派,不相信地问:“咱们住在这里”
直到进屋后,娘东摸摸西看看,才觉得真实。
“真是像做梦一样。”她说。
只有三间房,佳琼住一间,娘住一间,渝修住厅房里,反正家里不会来客人。
“真是气派啊,”娘坐在八仙桌前喝着新泡的茶,满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她没见过的,“这房租得多少钱啊。”
“三两银子一个月。”佳琼说。
渝修吃惊道:“那么贵。”
娘惊诧地问:“你到底找了什么样的工,能挣这么多。”
佳琼能交得起房租,还把她和渝修接来,说明挣的远比三两银子还要多。
佳琼说:“这条街的对面是长公主府的后墙,我就在那个府里做武学师傅。”
娘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佳琼说的话。
长公主,这种身份地位对她来说就如瑶池里的娘娘,与之攀上关系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娘激动的眼圈都泛红了:“佳琼就是有出息,以后渝修就靠你养着了,娘总算可以放心的下。”
得,又来了。外婆的言传身教已经深深烙在娘的骨子里了啊。
渝修说:“我才不要姐姐养着。”
佳琼也说:“靠谁都不如自己有出息。”
娘说:“你有出息自然是最好,别像娘只能依靠你爹,你爹那个短命的没了,也只能依靠你们姐弟俩。”
她看看房子,又说:“京城的价格就是贵,我养一年的猪才卖二两银子,这一个月的房租就要三两,佳琼,你一个月到底能挣多少。”
佳琼掂量了又掂量。“六,六两银子。”
娘的眼睛亮了:“这么多。”
随即又有点遗憾地说:“可惜光房租就要花去一半。”
佳琼安慰道:“剩下的三两,我每个月交给娘二两作为花销,再除去渝修读书的费用,还略有剩余。”
娘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拿手指头在手心里比比划划。
“佳琼,你看这样好不,”娘说:“这里一个月的房租在你外祖村子里能租一年,我和渝修就回镇子上去,租个宽敞的院子,你每个月还是给我二两银子,我和渝修不仅能生活的很好,你还能剩余更多的银子。”
娘没好意思说出意图来,剩余的那几两还能补贴给外祖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渝修惊呆了:“娘,咱们刚被赶出来”
娘说:“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知道儿女对她娘家的偏见很深,不是她一两句就能说通的,就不再说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