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习惯,这大大小小的事啊就不能有他不知道的,不然他心里不舒服。别看他上了战场威风八面得,瞪个眼能吓死不少敌兵,但私底下最是温和和善还爱絮叨,总是想拉着个人就跟对方说说自己遇到的事,要不就是拿着最新的手稿让人提意见,特别烦人。”
娇钺喋喋不休的吐槽着叶罗一,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但头顶上浮现出来的金字却不是这样说的。
师云逸扫一眼开始回忆自己记忆里的义父,他是五岁那年被义父捡回去的。那时的义父已经不戴面具了,面上横贯整张脸的狰狞伤疤并未随着时间而淡去,反而更加骇人。抱着他回去的时候周围不少围观的路人都若有若无的上来搭讪,偷偷的询问他是不是被义父拐来的孩子。
义父爱舞刀弄枪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师云逸每天都能见到衣服在院子里练舞,那满花园的花花草草被削的枝残叶落。后来他的身体养好了不少之后,义父曾经试图教过他,但实在是没有习武天赋,十八般武艺样样不通。一开始义父还唉声叹气的,后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掐着手指高深莫测的与他说,这样就好继续保持,弄得当时还年幼的他一头雾水。
与义父相处了十多年,师云逸从来没有看见过义父动过一次笔,书房里都落了灰更别说书架上的书了,就是偶尔有书信要写都是背着个手出去花几个铜板雇人写,真真是不像娇钺说的那样。
但娇钺说的言辞凿凿,倒也不像是假话。
也许每个人生来就有两面。
娇钺见他陷入回忆之中,探过头去就着师云逸的手看最新的话本。是娇钺没有看过的,大概是她死后叶罗一写的,一页页的翻下去,看到结尾的时候娇钺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印象中,叶罗一的话本从来都是真实又荒诞的,但这次却空乏的像是别人的代笔。
这个话本说的是死去千年后意外在别人身体里醒来的女主角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千年前的故人,娇钺吞了吞口水,她早就说了,最讨厌那些玩占卜的。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们已经看完了整本的话本,有人专门一页页的拍了下来,看到结尾众人有些意犹未尽。这次来的恰好是对衍朝有深入研究的,其中就有研究文学的,说起读后感来那叫一个侃侃而谈,娇钺托着下巴一只耳朵竖的高高的听对方说,差点说的自己都信了。
“那个说的是什么?”
娇钺伸手戳了戳师云逸,师云逸惯性看了一眼娇钺头顶,娇钺傻乎乎的摸了摸头顶茫然无措的小眼神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我头顶是有什么吗?为什么师兄要看?咦,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啊,太奇怪了,想问。】
“那本说的是穷凶极恶凶神恶煞的女皇和貌似纯良实则腹黑的年轻公子的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娇钺舔了舔唇深吸了一口气。
【好气哦。】
师云逸嗯了一声,觉得自己没说错啊,那话本第一页就这么写的。
“怎么了吗?”
“没事。”
娇钺咬牙切齿的应了声,硬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