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与肖母不欢而散,肖逸南就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等他再回到纪茶芝的家,已经又是晚上九点。
他还想向纪茶芝道歉又把孩子留给她照顾,谁料一进门就看到一副温馨的画面。
客厅里。
陆子昂正帮着纪茶芝一起给盼盼换尿布。
盼盼拍着小手笑着。
陆子昂把盼盼抱起,然后用鼻尖顶了顶盼盼的鼻尖,盼盼笑得咯咯直笑。
纪茶芝也是笑,看着陆子昂的脸上带着温柔。
呲啦呲啦……
就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又像是火山喷发的声音。
肖逸南只觉一股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把他的胸腔都快炸了。
怎么回事。
小爷他的儿子,怎么会对着那个陆子昂笑?
而母夜叉,竟然看着陆子昂笑!
这画面怎么这么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真特么见鬼了!
肖逸南怒气腾腾,大步走进去,还踩得地板哒哒响,活像怪兽在重击地面。
陆子昂率先扭头,看向肖逸南,又是大墨镜加大口罩,根本看不出脸。
所以陆子昂也不知道肖逸南其实脸上表情早可以用燎原来形容,还露出一口白牙,笑道,“盼盼爸爸,你来了。”
什么他来了,这难道是他家吗?竟然用一副主人的口吻对他说话!
肖逸南一把抱回盼盼,沉着嗓音道,“陆先生,我是拜托纪小姐照顾我儿子,不用你费心。”
陆子昂这才听出肖逸南语气里的不快,先是微愣,再是隐隐蹙眉,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
“我姓什么关你什么事么。”肖逸南冷冷的。
陆子昂好脾气地笑,“我只是觉得询问称呼是一种礼貌,否则,我要怎么和你对话?”
你滚了就不用对话了。
肖逸南依旧冷冷的,随口道,“我姓郁。”
郁是他母亲的姓,现在拿来一用。
陆子昂道,“那郁先生,我是因为见我师母刚生产完,身体还很虚弱,而她替你照顾孩子必定也费心力,这才帮我师母一起照顾你的孩子,我以为这没什么不对,或者你觉得我帮着师母一起还照顾不了你的孩子,你可以把孩子交给更专业的人照顾。”
肖逸南闻言就是眉头狠狠一蹙,这小子,这话里的意思是赶他走?
肖逸南沉了脸,皮笑肉不笑,“都说钢琴家的手矜贵,陆先生不是弹钢琴的么,怕是你磕磕碰碰照顾我孩子伤了手就不好了,而且我知道照顾孩子辛苦,我已经联系了一位育婴师,她明天就来,到时候会帮着照顾盼盼,而纪小姐只要负责喂奶就行了。”
“那郁先生何不连奶妈也联系了呢。”
陆子昂接话,他虽然不是什么脑子特别精细的人,但白天那辆劳斯莱斯他可是看清楚了,而那位下来的贵妇人,应该是这位郁先生的母亲吧。
试问一个有钱,也有自己的母亲,就算再忙,把孩子交给母亲照顾不也一样?
为什么非要交给一个邻居照顾?
就算自己母亲也忙,那既然找了育婴师,再找个奶妈不也一样,为什么非要纪茶芝来喂奶。
真的是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因此陆子昂清俊儒雅的脸上,也难得浮现了几丝犀利。
肖逸南听着,眉头又是一蹙。
这死小子,竟然敢拆他台!
正暗自愠恼着该怎么回过去。
这时,手机响了。
是保镖的来电。
肖逸南神色一凝,立即接起,“怎么了。”
那头保镖嗓音急乱,“逸少,不好了,墨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