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法兰克福。
沈安情这次昏迷的时间较长。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三日上午。
她睁开眼时,大脑传来一波波钝疼感。
她强忍着起身,视线扫过周围,脑海里划过几个零碎的片段。
她记得那日,她在傅湛的别墅,心口突然一阵疼,紧接着就整个人都没了意识。
这里,应该是医院。
念头落地,门扉突然传来“咯噔”一声。
沈安情掀眸,正对上一双桃花眼。
傅湛怔了怔,唇角徐徐勾起,“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再昏睡一段时间。”
沈安情轻咳了下,声线冷淡,“你们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聪明,不过只猜对了一半。你身上的确被下了药,可动手脚的是傅云霆,跟我没什么关系。”
傅湛随手接了杯温水递过去,“啧,其实我还真挺怕你死了的。毕竟你死了,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沈安情定定看他,眸色微凉,似是再辨别他话语中真伪。
傅湛就保持着端着纸杯的动作,不躲不避,唇边含笑。
几秒后,沈安情才缓缓抬手,接过杯子,“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两宿一天而已。”傅湛笑眯眯的道,“沈小姐不该好好谢谢我吗,若不是我,你现在可就没命了。”
沈安情抿了口温水,等到干涩的嗓子缓解几分,她才冷淡开口,“你刚才才说过,我死了,你的麻烦会很大。所以你应该会不遗余力的,想要让我活下去才对。”
傅湛挑了下眉,眸底笑意兴味更重。
沈安情又淡声问,“傅云霆在我身上下了什么?”
“药物研究所里,一种编号A307的慢性毒药,药效每三天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是令人痛不欲生的苦楚,而每一次发作都会比上一次更加痛苦。这种药物,会连续在人体内折磨一个月,然后七窍流血而亡。但从来没有人能挺过一个月,都是中途受不住,以各种方法自杀了。”
傅湛的语调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而沈安情精致苍白的脸上,也平静淡然。
瞥见她波澜未起的眼眸,傅湛眸底深处的冷意褪去,化为几分笑意,“沈小姐好像很淡定的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要怀疑,昏迷了几日醒来的人,是不是你了。”
“你的话不是还没说完吗?”
沈安情嗓音清冷,“傅云霆要是想杀我,早在帝都绑架我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他既然千辛万苦,不惜得罪墨家,也要把我带到法兰克福。如今给我下毒,应该也是想达成某种目的。”
傅湛唇角弧度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