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临县城中,同样炸开了锅的,还有一处——薛宅。
话说当日薛宅走水,薛徐氏的脸,是真的伤了,那燃起的大火可不止伤了她的脸,她的脚和腿上,也落下了疤。
从那日起,薛正文就不再一句一个芸娘的唤她,甚至连出现在她院中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这几日她甚至听说,薛正文又在宅中养了个小的。
“刘妈!当真属实?”徐慕芸问。
跪在地上的刘婆子刻意往后退了退,结结巴巴点头:“是、是的。”
桌上铜镜被拍飞出去,铜镜的支腿不偏不倚的落在刘婆子前面不远处,刘婆子长长的轻了口气。若被这东西砸了头,不见血,也得肿个半月。
“是哪家的小娼妇?这么没脸没皮?趁着我这脸伤未好,竟爬了老爷的床!”徐慕芸打开房门,指着外面就骂了起来。
门口那些丫鬟,埋着头,忙将手中的活计做完,躲了下去。
刘婆子急忙安抚道:“小姐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大夫可交代过,您体热,大动肝火,易伤根本。”
徐慕芸那傲人的前胸起起伏伏,好一会儿,才转回身,坐了回去。
“老爷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柳绿那个丫头。”刘婆子眼珠子打着转,急忙解释起来:“其实这事发生在柳绿身上,总好过外面那些女子不是?”
徐慕芸一声不吭,刘婆子又道:“先不说那丫头是您的陪嫁丫头,就凭着您捏着她的卖身契,众使她再得老爷恩宠,也不敢到您头上作威作福。”
“接着说。”端起手边的茶盏,徐慕芸使着茶盖子,荡着其中的绿芽。仿佛那茶汤中的绿芽就是那个勾引了她男人的小妖精。
“再者,府里谁人不知,这事并不是柳绿爬的床,而是老爷担忧您的伤,喝了酒,硬把那丫头当做了您。换着说,也就当那丫头报您这些年的恩,这些日子有她绊着老爷的心,也不怕老爷无人陪伴,将别的什么女人带入府中。”
“老爷真将她当作我了?”
“可不是?柳绿那丫头哭得寻死觅活的,吊了脖子还说自己的身子,就当还了您这些年照顾的恩情。老奴打听过,老爷虽夜夜宿在柳绿院中,两人相好时,老爷唤的可是您!”
听得刘婆子这么一说,徐慕芸这才散开了心间阴霾。她对自己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当初也不会凭着自己一己之力,撵走了那贱妇母子。
自己的样貌、身段和床上的手段,哪一样不能俘获男人的心。柳绿那丫头嘛,便等她过几天安逸日子,待自己伤好了,罚卖出去,这事也就过去了。
“行了,你起来吧!”徐慕芸难得心情大好的揭开面纱,让阳光撒在她的脸上。
“给我把人看好喽,每晚都赏她一碗落子汤,可别等我伤没好全,又生出个小贱种来!”
刘婆子规矩的站到一边,瞥了眼里外都没人,才压低声音对徐慕芸说:“小姐,老奴觉着,如今是不是正好拿柳绿看看……”
“此话怎讲?”
“哎呀,您这都几年了,肚皮还没个动静!不如就拿柳绿试试,到底是您的身子,还是老爷他……”刘婆子挤眉弄眼了半晌,凑到徐慕芸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