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过,可小于村如今的繁华模样,别说近十年,就是近百年,也是少见的。各家门前的大红灯笼,一家比着一家的大。
院中风干的肉食,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今年和去年一样,悦家养殖场宰了数头山猪,以于成的名义发了下来。往年,他们还都舍不得吃,拿肉换了银钱。
可今年不一样了,小于村大半的人在悦家做活,存下的银钱可不少。大家伙头一回,觉着不必拿自家吃食出去换银钱了。
从三十到元宵,小于村弥漫着的各种肉香米香,让隔壁几个村的人羡慕得红了眼。许多后悔着自己几十年白活了,居然没有抓着机会迁至小于村。
再看当初迁到小于村的,那小日子,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他们还瞧不起别人,如今那些奚落的话,就似硬咽在喉的鱼刺,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眨眼间,年也过完了,随着三月将至,太气渐暖,官道相续开放。悦瑶也收到了新年的第一封信。落款是曲怀仁的。
悦瑶挑眉看了眼南宫越手里举着的信,并没打算停下手中的活,轻飘飘的道了句:“你拆开看看,可是有事?”
“我看?”南宫越重复。
悦瑶一脸嫌弃的看着南宫越,自打她在凤家遭了道后,南宫越总是时不时的说这种酸话,就跟女人来了大姨妈似的。
今儿悦瑶也不想随了他,随便应了句:“爱看不看。你若觉得他会是第二个凤宁,你大可直接说出来。这天下商贾何其多,我大可不必非要与他合作。”
“何必每次与曲怀仁有关的事,你都这般小心翼翼。”
被悦瑶这么直白的掰开了说,南宫越脸色微变。虽然他知道悦瑶生性如此,可他就是不喜别的男人,要么与她同桌,要么与她通信。
像凤宁那样的,若不是悦瑶坦言凤宁紧守了为人的底线,他早就将整个凤家移平了。
拆开信封,逐字逐句的读了出来。正如悦瑶所言,曲怀仁信中,除了报喜这些日子,预售成功的大好消息外,倒是提了一嘴别的。
说是王世熏年前去了徐家,而本该在都德县过年的徐震光,竟在次日急急的离开了都德县,他打听了去处,说是去了京都。而且随车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对外言称是去看妹妹。
“妹妹?”悦瑶手中一停,看向南宫越,见南宫越点头。悦瑶只觉心头一紧,越想,这事儿就越是蹊跷。
大年关的,去看外嫁的妹妹?原本探亲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在这大过年的节骨眼上?而且还随车带了不少的好东西!
以她看来,只怕那徐震光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物才是!不然,以他那出了名的抠门劲,会舍得这般大出血?
只是凭着这两条,她也想不出个头绪来。索性将这事先放上一放。
至打年前全村养殖之后,养殖场卖出去的禽苗有近万只之多,村民们地里种的东西也不拿去卖了,除了自己吃,就都做了禽苗的食料。
再有于大林和牛婶子教着他们,养出的东西除了长势比匿境中的慢些外,无论从表像还是吃在嘴里的口感,跟匿境取出来的是一个样。
就和她想的一样,苗子是匿境里出的,放在外面养,应该区别大不到哪去。
如今曲怀仁首战告捷,只在边陲三郡预售出去的数,就已经快接近小于村养殖的种数了。
“你给曲怀仁回个信,让他不必再跑了。先回曲家,把手底下的楼子张罗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