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绅全部看在眼里,至少在他这里,眼前这位世侄女比那她兄长踏实能干得多,那一位心性漂浮不定,难成大事。
老先生看人是准的。
宁苏意将两人送至别墅门口,见他们坐上车,远离视线,这才折返回去。
明晟不是困住她的牢笼,不是束缚住她的绳索,更不是她肩上的担子,是她愿意为之抛洒热血的信仰。
——
月亮都要落了,宁苏意还未入睡,兴许是中午睡过一觉的原因,也可能是心里装了太多事,让她难以安眠。
房间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层纱帘,月光照进来,如水一般清浅。
她自床头柜上拿到手机,想给井迟发消息,一看时间,转瞬打消了念头,太晚了,正常人都该在沉睡。
宁苏意叹一口气,放下手机,勉强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急促的闹铃声响起来,提醒她今天还有要事,不容迟到。
洗漱完毕,宁苏意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走下楼梯。
门铃声突然响起,珍姨在厨房里忙碌,暂时抽不开身,嘴里喊着:“来了来了。”
一大清早登门,宁苏意不用动脑子想就知道是井迟,她朝厨房的方向说了声:“我去开门。”
门打开,果不其然是井迟,一身休闲的装扮,长袖衫牛仔裤,白色板鞋,日常佩戴的名贵腕表换成符合穿着的方形电子表。
井迟见开门的人是她,微微挑起眉梢,下意识看时间,有点惊讶:“起这么早,我还打算过来叫你起床呢。”
他记得她的作息时间,特意早了半个小时,没曾想她更早,他便以为是自己弄错了时间,然而事实上就是很早。
宁苏意侧身让他进门,声音哑哑的:“不早了。”
井迟一下就听出来了,拧了拧眉,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深切地定在她脸上:“嗓子不舒服?感冒了吗?”
她化了精致的全妆,粉底盖住了原来的面色,嘴唇上涂着颜色鲜艳的正红,叫人瞧不出脸色如何。
她又一贯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井迟实在担心。
宁苏意手挡在嘴前,低低地咳了一声:“不是感冒,可能是没休息好的原因,你别紧张,没大碍。”
井迟展臂,手掌轻搭在她后背,将人往怀里揽。宁苏意身子前倾,靠近了一点,踮起脚尖,下巴刚好够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个拥抱持续了两三秒,跟他昨日从锦斓苑离开时那个安抚性质的拥抱一样,温暖c踏实,叫她的心徜徉在暖流里。
——
今日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艳阳天,只不过清晨的温度有些低。
井迟开车将宁苏意送到明晟,停稳了车,他侧目看她,没有临别吻,只轻轻拥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嗯?”
宁苏意岂会感觉不到,他在极力又小心地捧起她的心,耐心地修复上面可能会出现的裂痕。
她主动抱住他,摩挲了几下,声音轻柔:“好了,我不是小孩子,会照顾自己,也没有那么脆弱。”
井迟:“午饭陪你吃好不好?”
宁苏意:“嗯。”
宁苏意进了公司,井迟却没急着离开,在车里坐了许久。
明晟药业集团总部一楼大厅里,从宁苏意出现开始,无数道视线转过来,聚集在她身上,伴随着此起彼伏地“宁董好”。
会议前,集团官网发布了一条公告,从今天起,宁苏意将继任明晟药业的董事长,宁屹扬为业务部经理,高修臣为副总。
底下的职员炸开了锅,针对这条公告进行各种
解读。
首先,他们已经知道宁苏意从原董事长那里继承了百分之四十九的原始股权,加上她手里原先就拥有的百分之五的股权,再加上他父亲宁宗德手里的那些,她目前是毫无争议的第一股东,绝对控股。
宁宗德基本退出了公司,不再担任“宁总”一职。而宁屹扬由原来的“宁总”调任为业务部经理,业务部囊括临床部c招商部c新特药部等,听起来很能唬人,但实际上职权还没高修臣的大。
职员们隐隐有一种明晟的天都要变了的感觉。
先前大家赌宁老先生逝世后,掌权人会是宁屹扬还是宁苏意,压宁屹扬的人可不少,结果呢?
女人怎么了?照样当董事长。
九点一刻,宁苏意出现在会议室里。
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海军服样式的西装,前襟的两排金色勋章纽扣在灯光下闪烁耀眼,其中一个扣眼里系着白色孝布,里面搭一件深蓝色衬衫。黑发红唇,不苟言笑的样子显得气势逼人。
今天的会议,所有的董事都到了,气氛格外严肃。
会议进行到尾声,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宁苏意呢?叫她给我滚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把我儿子调职!”
秦仲绅同样作为参会人员,隔着一道玻璃门都能辨认出那道声音的所属者。
昨天在家里还没闹够,今天竟然闹到了公司里?
真够丢人现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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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迟弟弟:女朋友越来越能干了,衬得我越来越像小娇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