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罘军营。
“找孙营正啦?你是他什么人?”
“俺是孙立的兄弟孙新,俺浑家得了急病,麻烦这位兄弟给俺兄长带个口信。”
“好,你就在那儿等着,别动啊!”
徐泽最先建设之罘港时,就考虑到了军c民两港相互独立的问题,军营直接建在军港边,水陆两营合用一个大院子。
同舟社入登州时人力有限,军营建设比较简陋。
后来两次改建,已经大变样,院中还有院,从外面已经无法看清营内的情况了。
来往登州的辽东兵马皆是乘船直接进入军营,所以,余四海c黄德等人其实也拿不准营中究竟有多少人,全凭一些零碎的消息加以推测。
营内空间虽大,陆营的位置却是靠近营门的,好传信的兵士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孙立,但孙立即便是营正,出营门也要履行相应的请假手续,耽误了一些时间。
孙新在门外已经等得心焦,转个不停,孙立终于一路小跑出来。
“兄弟,婶子害甚么病?”
孙立淡黄面皮,落腮胡须,身长体壮,与瘦弱白净的孙新对比鲜明,营门警戒的兵士皆好奇的看着这对兄弟。
孙新如何敢在这里讲真话,乃答道:“她害的症候甚是蹊跷,请哥哥随我边走边说话。”
孙新浑家顾氏身壮体健,平日里就没犯过什么病,孙立心中本就疑惑,此时见弟弟模样蹊跷,已有几分猜测,也不多话,跟着孙新走开。
“都头,这人真是孙营正的兄弟?”
“咋啦?一个槽子里的猪崽还有抢食长得壮的呢,孙营正这体格一看就是胃口好的。”
“嘿嘿——”
今日负责轮值之罘军营大院警戒任务的都,都头是前年顺化城保卫战中肚子破了洞的民勇马和尚。
这个命大的傻小子养好伤后,就跟着王罕一同投了军。
二人都是天生的好战士,平时训练一丝不苟,打起仗来舍生忘死,在军中很快就出了头。
又赶上同舟社同军不断扩编的好时候,王罕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了副营正,调到了青州武松麾下听令。
马和尚人有些憨,识字费尽,只做到了都头。
但其人为人大气,打仗敢拼,麾下兵士皆喜欢他这个“憨都头”,时间久了,也都有股憨劲。
营门轮值,不仅是警戒,也要形象展示,几名兵士不敢闹得过分,目送巡营的马都头离开后,又老老实实站哨。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请假外出的孙立又黑着脸赶了回来,随口对关心自家事的哨兵抱怨道弟弟不成器,没了进项就诳他出营讨钱花。
家长里短的事外人不好纠缠,哨兵也只是随口问问,便没当回事,孙立进营后却脚步加快,只奔军衙而去。
“禀朱曹首,他们已经行动了,跟末将约定明日亥时进行叛乱,具体的计划是”
坐镇军衙的,正是徐泽授命督办登州税法改革之事的朱武。
两天前,辛介甫派田管事到军营通风报信,他就已经确认这些豪富大地主绝不愿放弃既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