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千人守城,带走两千,打了几仗之后,又可从俘虏中整编士卒守城,足够用到朝廷兵马过来接收了。
赵霖不知道徐泽的想法,继续道:“只是,只是守城尚可,出城浪战,下官担心恐,恐力有未逮。”
徐泽没有理会赵霖的借口,直接说明自己的要求。
“本官不需要这些人攻城对敌,只需要用他们守城即可,你可以给我多少人?”
赵霖没想到徐泽逮着一个问题就不放,可他虽是知州,苏州的事却做不了住,这些兵马他也没权作主。
“可以出两百——”
“嗯?”
眼见徐泽突然脸色当即变冷,赵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赶紧改口。
“可,可以出四,四百,四百人,徐宣抚,不,不要逼下官,真,真不能再,再多了。”
徐泽面色更冷,没有理会边说话边给自己使“见好就收”眼色的赵霖。
“为何不能再多,莫非你还担
心本官麾下的兵马打不赢贼军不成?”
徐泽咄咄逼人,赵霖则苦着脸,呐呐不言。
“哼!地道(陈达表字),进城!老子倒是要看看这吴县城中,有他娘的什么蹊跷!”
“是!三营接管西c北两个城门;四营接管东c南两个城门”
二师的行动非常迅速,陈达的命令刚刚下达,各营就立即入城,直接登城接管城防,毫不拖泥带水。
赵霖的额头已经滚落汗珠,没想到徐泽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赶紧道出实情,以免闹出更大的事来。
“好教宣抚相公知道,吴县城中的兵马大半在庆远军承宣使府上听用,下官是担心徐宣抚不慎起了冲突,自误——”
“庆远军承宣使?”
徐泽颇有些纳闷,打断了赵霖的话,庆远军承宣使是赵佶之前封朱勔的官职。
“朱勔?他一个无权无责的虚职承宣使,是谁给他的用兵权限?”
赵霖瞠目结舌,朱勔的确是无权无责的虚职承宣使,但他为天子经办花石纲,深得宠幸,在整个江南权势滔天,谁人不知他的威风?
朱勔家正对孙老桥,其人想扩张家宅,便宣称朝廷要将桥两头的土地房屋都“买下来”赏赐给朱家,限这片区域内的数百居户五天内全部搬离。
能住在孙老桥朱家附近的,大半是富户之家,皆颇有家业,当然不愿意走,而且五天之内搬到哪里去?
朱勔却不管,“命令”一下,州官赵霖只得乖乖给他擦屁股,赶紧安排衙役州兵催逼驱赶,不到五天,便将这些人全部驱离。
根据天子诏令,吴县建有神霄殿,监司和州县官员每月初和月半都要到殿庭下跪拜,不虔诚者还要受罚。
每逢这个时候,朱勔便命卫士前来,拜神的官员知其意,争相拜揖,递上名帖“求见”朱相公。
徐泽听了官职就能张口说出朱勔的名字,显然知道其人的事迹,不断没有被威慑住,还出口不善,其意自明。
赵霖还没想透其中的危险信号,就听徐泽吐出更恐怖的话来。
“我记得官家上个月才下诏免去了朱勔父兄子侄等人的官职,为何免官之人还能用兵?贼人就在邻近的秀州肆掠,堂堂的苏州知州却调不动兵,莫非这苏州不是赵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