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当帝国的皇帝都不敢直面敌人,超然众官的公相也要不惜老命跑到对方营中请求敌人照顾身后名时,再坚固密集的工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关胜带领的前锋兵出卫南后,就迅速拔除了两国边境滑州段的城寨烽堡。
面对同军的犀利炮火和勇猛进攻,宋军即便依托坚城硬寨,也没有顽抗的勇气。
同军仅用了大半天时间,就推进到了滑州西北门户白马县。
徐泽亲临白马前线,正准备攻城的同军将士看到了正乾皇帝的金吾纛旓,当即士气大涨,山呼万岁,声震动数里。
而对面的宋军见此情形后,果断开城投降,喜奔美好的未——
咳咳,尽皆垂头丧气地向同军乞降。
这些乞降的宋军很明智,只提了一点卑微的请求:
不论同军同意他们继续当兵吃粮,还是发配到燕云苦寒之地耕田种地,甚至服苦役筑路修河堤都可以,只求战后不要将他们遣送回赵宋就行。
此战,宋军士气大崩,望风而降,同军如入无人之境。
蔡京的急奏才传回东京,教主道君皇帝尚未与臣子们研究出对策,滑州方向就传来了同军南下,前线大崩,敌军已经兵临韦城城下的紧急军情。
性格极为强势的徐泽已经明显被激怒了,以同军恐怖的攻坚能力和宋军见鬼的士气,若不能说服徐泽退兵,东京城破将在徐泽一念之间。
到了这个时候,赵佶才想起中书侍郎白时中出使大同后后,向自己汇报的同军军势——军积如山c连营如海c兵威如云c大宋危如累卵。
而驻守长垣县的军头种师道却连番上奏,恬不知耻地保证西军将士知耻而后勇,求战心切,一定能挡住贼军南下,请天子放心云云。
生而富贵的教主道君皇帝确实不知兵,但其人却深知人心。
赵佶如何不明白,这军头哪里有什么底气挡住贼军?
其人分明是心中没有底气,怕自己关键时刻跑路而把他陷在了前线,才睁眼说瞎话,忽悠自己留在开封府。
其实,这次赵佶根本就不敢跑。
要是没有派蔡京和皇太子去濮阳县谈判前,其人兴许还有机会逃跑。
现在,皇太子已经被贼军扣住,其人若是还敢跑,徐泽肯定会立即率军攻破东京城。
届时,贼子不管是就势灭掉大宋,再一路追击赵佶,还是扶持赵桓上位做傀儡,再全天下通缉赵佶,都不要太简单。
不管哪种情况,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赵佶逃出了东京城,这天下便再没他什么事,且下半生将凄苦无比。
徐泽已经明确警告的情况下,其人哪里还敢再跑?
面对要河东和还是要开封的问题,教主道君皇帝做出了艰难——好吧,其实一点也不艰难的选择:
全盘同意徐泽的所有意见,谁要是再敢强出头抗旨不遵,杀无赦!
在灭国的巨大危机面前,赵宋朝廷展现出了极高的行政效率,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迅速达成同宋两国河东问题相关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