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瑶自嘲地笑了好久,脸上都是讽刺:为什么她做什么梦都是不受待见的,为什么林星星总是能很轻易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还义正言辞地弃之如敝履
乔乐瑶深吸一口气,灼热的愤怒和赤裸的羞愤几乎要焚尽她的理智,说不定原本的自己唯唯诺诺的模样,才应该是本来的自己吧。
乔乐瑶回到家,手机里出现了一条消息,是顾飞语发来的:对不起,谢谢你。
这是最无力的两句话,对不起和谢谢。
很难想象一个教书的老师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会说,对不起和谢谢。
顾飞语把自己关进了浴室里,花洒洒下的热水在浴室里面翻腾,正像是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
顾飞语难以想象,在这种情境下,拒绝之后留下来的总是歉疚,总是不说什么觉得难受。
原来人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只会说,对不起和谢谢。
时间重叠似的,林星星说的也是对不起和谢谢。
顾飞语在恍惚中,却好像再也无法回忆起林星星的脸,生活里面被掺杂的总是和乔乐瑶有关,温温和和的,却一直在慢慢成长的,变得越来越不同的女孩子。
顾飞语甩甩头,耳边响起乔乐瑶说的话“你现在已经很绷着了”“是不是有压力”。顾飞语条件反射地去否定,否定在否定,连他交给同学的
“要永远相信别人的话有正确的可能性”都抛之脑后。
一定不是的。
像是一个缺口,顾飞语恐惧地看着怀疑自己的裂缝正在不可挽留地皲裂,一点一点地焚尽。
这太难受了。
顾飞语崩溃了。
一脸憔悴地去上了第二天的课,连同学都察觉到一样。
“顾老师,你怎么了”
英语老师一见面就这么问。
“我没事的。”
范艺宸把卷子交还给顾飞语,也被他脸上的憔悴吓了一跳:“顾老师,你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昨天,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的坚持可能并不是那么的重要,”顾飞语一张口就把乔乐瑶吓到了,“我觉得可能我所坚持的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是我认为它重要而已,说不定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本就应该以升学率为最重要的参考因素,因为考上了才有资格谈之后的一切。”
“顾老师”
顾飞语接着说:“昨天乐瑶说,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差,我很生气地反驳了她,但是其实她是真的了解我。”
“因为她很喜欢你啊,”范艺宸疑惑地说,“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我不知道”顾飞语全盘否定了自己,甚至陷入了无休无止的焦虑之中,甚至不自觉地薅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