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柔却不依,气势汹汹想要出去跟那些人理论,却被桑桑拉着:“白柔,别管了,我们都习惯了。”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哎,我们一家在西郊是待不下去了,好在白大哥让我们搬到县城里去。待会咱们一道去相宅子。”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相中一套大宅子,以后我住一间屋,哥哥和嫂嫂住一间屋”
桑桑脸色逐渐暗淡,缓缓低头,小声问:“林小姐对你们可好”
白柔没注意桑桑脸色转变,脆生生地回应:“嫂嫂好着呢你瞧,这狐裘披风,整个邙县就这一件,据说用了上百只雪山狐狸的皮毛筛选制成的。嫂嫂特意送给我的。”
小姑娘喜欢炫耀,把借的说成是送的,只是想让儿时的玩伴小小的羡慕一下。
不想这番话却狠狠地在桑桑心中扎了一下。
桑桑没有声音,怔怔地看着地面。
白柔继续说着:“嫂嫂对哥哥那就更好了,见哥哥的衣裳破了,立马就给哥哥买了崭新的袄子,上好的面料里填的是苏杭一带的棉,一件少说也要二三两银子。”
白柔刚把话说完,黄氏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新袄子,对着里屋的白宋喊:“白贤侄,桑桑说你的衣裳破了,连夜给你新做了一件,给人瞧好了病,赶紧试一试。”
“娘”桑桑猛地起身,慌张地将母亲怀里的衣裳抢了过来,回头就丢尽了柜子里关上。然后飞快地看了看里屋,发现白大哥竟躺在椅子上打盹儿。
黄氏的话似乎没被听到。
如此,桑桑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细汗,重新坐下。
黄氏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你这丫头,为这一件衣裳前前后后忙了一天一宿,不就盼着给白贤侄的吗你不好意思,娘替你传过去,有什么不对的”
“娘你搞错了,这不是给白大哥的,是女儿女儿给爹爹缝的。”
“桑桑,你怎么了”白柔眨巴着,根本不懂桑桑的心思。
白柔和桑桑一般大,从来就把她当自己的姐妹,在白柔看来,桑桑也是哥哥的妹妹,自然不会明白桑桑为何会因为一件衣裳而一惊一乍的。
“没什么”
“你不用为哥哥担心,哥哥在林府有嫂嫂照顾着,过得可好了。倒是你自己,好像瘦了”
“嗯我明白,林小姐自是比我们农家姑娘懂的照顾人些。”
白宋一睁眼,看看四周,发现无人。
然后看了看手里多出了半支链霉素。
空间能量不足,链霉素只有半支。
但聊胜于无,乘着牛大尚未清醒,先给他注射了。
白宋又让妹妹去买了些暖身的药材,简单煎制,忙了小半个时辰。
然后再给牛大服下。
又过了一刻钟,牛大终于醒了。
看到白宋的时候略显迷茫。
“你你是”
“西郊曲家,记得找我。”白宋学当日扮道士时的声音说了一句。
“你就是那位道长”
“正是。”
“我的病”
“你的病能不能好我不知道,但你的命肯定是保住了。”
“多谢,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牛大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白宋阻止。
“不用客套了,也不要叫我什么道长。我救你也是有原因的。”
“恩人想要我做什么”
“你跟薛神医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提到薛神医,牛大脸上只有仇恨。
在三月之前,牛大就已经犯病。
而林家小姐正巧从苏杭游玩返回幽州。
牛大为了治病,遇见了薛神医。
在薛神医诊断之后,要求牛大在林小姐休息的驿馆待命。
薛神医悄悄在驿馆的饭菜里下了药,让林小姐及所有随从都昏睡了一夜。
而牛大也不需要行凶,只是在林小姐的床边静坐一个晚上。
待林小姐将要醒来时,自己悄悄离开便可。
牛大根本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但他连日咳嗽不断,也顾不上许多,就照着薛神医
的吩咐做了。
后来薛神医给牛大开了药,让牛大保密。
牛大遵照承诺没有与他人提起,但吃了薛神医的药之后,病症没有丝毫改善。
但牛大却再也找不到薛神医了。
直到听说林家小姐换上了疫症。
牛大不是个傻子,多方打听林小姐的症状,似乎和自己早先发病之时一模一样。
那时候牛大就知道,薛神医让自己这么做是希望把自己的病传染给林小姐。
牛大被病症折磨,见林小姐的病也久久不愈,逐渐意识到自己似是换上了不治之症。
后来一段时间牛大便已经放弃了希望。
可就在最近,听说林小姐的病好了,还是被薛神医给治好的。
这让牛大看到了曙光,于是又开始寻找薛神医。
因为他认定了薛神医能治好薛小姐,那一定能治好自己。
但牛大没有料到,自己费尽心机找到薛神医,换来的却是一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