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丫鬟抱着一个小孩走上来,栾员外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小女为贤婿诞下的小千金,已经两岁多了,很是伶俐可爱,也是很可怜,生出来不到两岁就没了娘亲”
“哦”卢嘉瑞应了声,站起来身来,伸手去接过小孩,看着小孩子胖嘟嘟的脸蛋,看那大大的眼睛也正盯着自己看,似乎认出来是她的生身父亲,毫无惧怕。卢嘉瑞心里禁不住又是一阵酸楚。
最后大家只好相互安慰一番,男子汉也不能被悲伤击倒,况且人死去了总不能复生,与栾员外简单聊了一会之后,慢慢地卢嘉瑞总算从丧妻之痛中稍稍平静了下来。
卢嘉瑞也不想在这伤心之地多呆,决定带着女儿回家去。虽然他也担心小孩子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么长的旅途,以及回到家以后能不能照顾得好,但当翌日卢嘉瑞提出来他的想法时,栾家人还是同意了他。毕竟那是他的骨肉,母亲没有了,不跟着父亲跟谁呢
第三日上午,栾家备办了祭品,派家人领卢嘉瑞带着女儿到前妻坟上祭拜。上祭品,点香烛,烧纸钱,一如常式。行礼时,栾家家人特意提醒卢嘉瑞,鞠躬致意就可以了,夫妻平阶,是不必跪拜的,但卢嘉瑞执意跪拜磕头,还抱着小女儿磕头。
一想到这个曾经给自己无限欢愉的女子如今已经阴阳两相隔,欢愉不再,孤女独留,卢嘉瑞不禁又一次流泪。唏嘘叹息之余,他深感惧怕的不是拼着命在沙场上杀敌,而是所爱恋的人离自己而去,所想要的欢乐再也不回来。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生命的短暂c无常和脆弱,鼓起了对享受生命一切快乐的想望。
“是的,应该珍惜生命,活在当下,享受快乐。”卢嘉瑞想道。
第四日早上,卢嘉瑞就带着小女儿辞别了栾家人,离开凤坞镇。栾员外安排了一名马车夫赶车送卢嘉瑞回去,陈夫人还让一直照料小孩子的丫鬟靳冬花陪着走,跟过去继续照料小孩子。
遥遥的路途,长长的旅程,一路劳顿自不必说,携带小女孩的同行,当然增加了不少的麻烦。马车不能驰骋,走得慢,本来一日走的路要走两三日。小女孩的吃喝拉撒麻烦事就更多了,就算有丫鬟带着,依然状况不断。她一会要喂米糊,一会要喝水,一会得换小裤,还常常哭哭啼啼个不停,马车也经常走走停停,这些都是卢嘉瑞从未经历过和见过的麻烦事。
卢嘉瑞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但却没想过有这么多些麻烦事。一路上,在忍着耐心迁就c照看小女孩的同时,卢嘉瑞的张扬随性似乎收敛了不少。他开始感觉到了作为父亲的责任,他得尽量为了小女儿好一点做任何事情。
经过差不多一个月,一路颠簸辛苦下来,回到聊城县城家里的时候,卢嘉瑞俨然变成了一个充满慈爱的父亲了。
然而,卢嘉瑞自己当了父亲,小女儿还不会说话,不能叫他父亲,他自己却再也不能叫谁父亲了。
回到聊城县城时已是午后约莫申时许,药店的门是开着,但卢嘉瑞并没有看到他父亲在,而是一个三十出头c穿着掌柜衣衫模样的人,在店里候着,照管买卖。卢嘉瑞他都不认识,还以为卢嘉瑞进来是要抓药的,前来招呼买卖。倒是旁边坐堂的老郎中还认得卢嘉瑞,过来作揖打招呼,说少爷回来了。
卢嘉瑞急忙上楼去,三娘本来坐在客厅椅子上,一见他进来则连忙迎上来。卢嘉瑞赶紧奔过去
跪在地上磕头
“娘亲,孩儿回来了孩儿给娘亲磕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儿,你终于回来了为娘真的好想你啊”三娘说话间,语调悲戚,似乎都要掉泪似的。
三娘扶起卢嘉瑞,抬捧着他的双手,上下打量着,似乎要仔细看清儿子这些年来的每一点细小的变化,自己的眼泪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父亲呢”卢嘉瑞问道,似乎感应到有什么不妥似的。
“你父亲,你父亲,他他他去了”向来做事说话都比较利索果断的三娘一边低着头,一边哽咽着说道。
“什么怎么会呢”卢嘉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一模糊,仿佛就看见父亲出现在眼前。
不同于未婚妻子,相处短暂,尽管终日厮守缠绵,却始终只是爱恋之意c体肤之情,父亲是卢嘉瑞血肉之源,从小倚靠之亲,始终是庇荫卢嘉瑞成长之羽翼,投军时还好好的,三四年功夫,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呢卢嘉瑞不敢相信这样事情会发生。
“前年初秋开始生的病,越来越重,几个月里,遍请了所有的郎中都治不好,深冬时候竟然就去了。”三娘说着抽泣起来。
卢嘉瑞也流下了眼泪。这回,他知道他父亲真的是去世了他明白,他得面对三娘说的事实。人死不能复生,痛苦和痛哭一样没有用。他不能再有父亲这个依靠了,他将要承担起这个家的所有重任
于是,卢嘉瑞反倒安慰起三娘来,等三娘收住了抽泣,他把自己投军路上在凤坞镇与栾家小姐婚媾的事情,简单跟三娘说了,并叫靳冬花赶紧将小女儿抱过来给三娘。
三娘真是如获至宝,不胜欢喜。仿佛伤怀一下子都被赶走了,对着小孙女左瞧右看,把玩个没够,脸上泛出来微微笑颜。三娘问道
“给我的小孙女起名字了吗叫什么名字啊”
卢嘉瑞的女儿起了名字没有如还没起,那会由谁来给她起名字卢家的大小姐又会起什么名字呢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