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道你说的什么家里是挣了些钱,但都花费在宅子里了。买地建房置办家私什物,你道花了多少银子差不离也有上千两银子,这宅子奴又不带走外边还有欠着家里的四五百两银子的账,契书都已经交与小叔子,往后收来也不关奴的事了,奴哪里还能有什么银子好带的”班洁如回应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没有,有这众位亲戚街坊在此,将笼箱打开看看便可知晓,也不必嚼舌”魏果说道,其领来的一众人等也跟着齐声连连喊道“打开来看看,看有没有银子珠宝打开来看看”
“笼箱装的都是奴女流之辈之杂物,如何就要当众展示,来羞辱奴这孀妇,叫人难堪”班洁如说道,就是不给打开。
“不给打开来看,只说明心里有鬼,箱内有物”魏果大声说道,似要过来查抄抢夺钥匙。
“谁人在这里撒野,拦阻老身侄媳再嫁婚事”这时,舒姑妈拄着拐杖从门外冲进来,径直走到魏果跟前,说道,“原来是你,这个不懂规矩的蛮汉”
这舒姑妈是聂嫂今日一早出门前就着人通报叫过来的,如今是略略迟到了一点,不想这边已经闹开来了。
“你这老幺婆,都是你做的好事,撺掇洁如嫁与卢嘉瑞那厮无赖”魏果不客气地回道。
“好个无赖,怕是世上最无赖的人都比不上你的无赖外甥死了,外甥媳要再嫁,碍你何事,你要阻拦你道她要守一辈子活寡”舒姑妈大声说道。
“我如何拦她嫁人秉琲虽然还小,家中资财理应留下,只要打开笼箱看看有没有黄白之物,有多有少,说个明白,我便不拦她。秉瑫兄弟一家辛苦挣得的银子,理不应反而利益了他姓人”魏果强硬说道。
“家中有无钱银,有多少,问说清楚不就得了如何当众打开女流笼箱检看,小衣内裤,脂粉鞋袜的,丢人现眼,羞辱死人,还让人如何步入人家家门”舒姑妈毫不相让,说道。
“说道嫁娶,本是自然之事,只你这老幺婆,不知收了多少好处,撺掇她嫁入那厮府门,不管她往后落得去尽受苦楚”魏果挑衅说道。
魏果虽然自己原本也就这么想挣一笔的,没挣到,这时却朗声抖出来,成了戳痛舒姑妈的说辞。这一说也正说到老婆子心里要紧处,舒姑妈胀红着脸,骂道
“魏果,你这没廉耻的老狗,怎的乱喷胡洒臭粪秉瑫c秉琲都是老身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岂有疼这个舍那个的如今侄媳再嫁,是我舒家家事,你泼皮无赖哪家哪姓,轮着你说三道四”
“我自外姓,但两个外甥都是我大姐生养的
,这小外甥秉琲往后还指望着我抚育提点成长你老幺婆是姓杨,女子出嫁便是泼出去的水,肘子也向外,何时曾管过舒家的事,收受了银子,就有脸胡说”魏果毫不示弱,回道。
“你老猪狗还倒好心意莫不是贪恋她青春少妇,欲要阻碍缠留在家,他日好图色谋财,专肥自己”舒姑妈大声宣言道,就想众人都向着她,丑化魏果。
众人果然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嚷闹声喧成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老幺婆,老母狗,血口喷人不要脸狼口蝎心,也怪不得老天有眼,使你无儿无女,独孤终老”魏果激愤不过,高声骂道。
“你这老猪狗,贱骨头,泼皮无赖,无耻无良”舒姑妈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拄拐,几乎要打过去,好在众人两边拉架,才不致打起来。
当魏果和舒姑妈争吵不休时,班洁如已经退回房里去,指挥聂嫂等人抓紧闷声收拾东西,这边吵闹还没平息,那边已经收拾干净,军牢们就要扛了抬了出去装车走路。
魏果见状,带了几个弟兄赶忙过来拦阻,压住笼箱等大件不让抬。军牢的头儿过来,教两三个军牢上去,三下两下架着魏果,指着其鼻子,叫道
“泼赖刁民,你听好了,我等奉命来搬取物件,休要耍泼阻挠,否则当心老爷发牌拿你”
说毕,那两军牢将魏果一丢,推倒在地上,几个就一起径自去抬的抬,扛的扛,将笼箱等物扛抬出去。魏果看这伙人,虽不戴帽徽,不带刀剑,却都一律穿着军牢袍服c皂靴,就算不吱声,也显见是公人来路,如今都明说出口了,又如何敢去奈何他嘴里只不免嚷道
“这哪家衙门,民间家事也来插手干涉”
但是,气势抵不过,力气比不上,魏果也无可奈何。邱福c聂嫂及军牢们可已不理会他,只管将东西扛抬了出去,装上马车,一溜儿走了。魏果带来的几个弟兄们看不对路,也不敢上来帮忙抗争,围看热闹的街坊也随之散去,剩得魏果及其几个弟兄们也只好灰头土脸的离去了。
翌日上午,卢嘉瑞吩咐文瀚邀了聂嫂,雇了一顶四抬暖轿和一辆马车,文瀚坐车上,聂嫂骑着她的驴儿,既无乐队吹打,轿子也不披红挂彩,就静悄悄地把班洁如接了到府里来。班洁如被抬到卢府大门外下轿,引到后堂上敬拜了卢嘉瑞c大娘c二娘,跟四娘行了个平礼,又逐一敬茶毕,就算礼成。
于是,班洁如成为卢嘉瑞第三房小妾。填房果真就是填房,班洁如和伴嫁带过来的两丫鬟玲儿c馨儿就住进了原来俞雕楣死后空出来的那三间套房里。
小叔子舒秉琲被半劝半拽的跟了文瀚的车来,算是有人送亲。卢府款待了饭食,装了三挑酒肉糕饼鲜果等物的礼担,叫邱福押礼伴送回去,嫁娶事情就算完毕了。
班洁如既是不惧舅家怨言,一门心思的嫁进了卢府,卢嘉瑞是否真如她想象那般合了她的心意她跟大娘c二娘c四娘能否相处欢洽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