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很想说是,但面前有好几个娘子在,恐怕在她们面前失了威信。
她咬紧牙关,冷眼剜她:“张婆子,你告诉她,她所犯何事,让她疼的明明白白。”
张凤梅闻言应了声是,想了想萧静有何错处,想了一会后,她走上前道:“你身为婢子,不经传话便进屋打扰夫人和众娘子请安,又不守规矩,竟然坐在娘子的席位上,晖明殿没教你规矩,夫人便亲自教你规矩,还不清楚?”
萧静厉声反问:“既然如此,那张文怡张女郎和陈竹烟陈女郎为何不打,她们不是也不经传话,又坐在席位上,她们是既不是娘子,又不是妻位,更不是乔府里的女郎,连婢子也算不得,为何不打!”
张凤梅呵斥道:“她们是郎主们留下的娘子,怎么不算?”
萧静抬起下巴,问道:“张姑姑,大司马可曾说过她们是他的娘子?又或者她们是不是已经成为大司马的人被立为娘子?”
“这是迟早的事!”张凤梅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了。
萧静立马抢过话:“那就是说目前不是,既然不是,那请问她们是以什么身份给夫人请安,又是以什么身份入座席位?还请夫人和张姑姑告知,奴婢好歹也是大司马亲口留下的女郎,怎样也比她们有个身份,既然她们什么身份都不是做得了位置,为何奴婢坐不得,又为何不打她们,却要打奴婢?”
一席话说完,满屋的人怔怔的吃惊。
众娘子们震惊的回头看着义正严词的萧静。
“好厉害的女郎!”
“是啊!这嘴巴真的敢说!”
“几句话就把一屋子人得罪一半,真是传闻不如亲眼所见!”
“”
几个娘子的小声嘀咕,令张文怡和陈竹烟恨不能把头塞到肚子里。
这个遭瘟的萧静,自己不想挨打不仅把她们拉下水,还狠狠的羞辱一遍,她们两人入府后便不得见大司马,大司马不仅限制她们的行为,更限制她们的出行,而且吃住都不如其他院子的娘子,连续受了两天的气,如今又来向芷院受气,她们恨不能撕烂她的嘴。
张娴气的脸变了色,殷红的嘴唇微微颤抖,她今天非要教训她不可。
她就知道她绝不会向她低头,刚才还说那么漂亮的话,原来是有恃无恐,她今天偏要教训她。
她咬着后槽牙,狠厉瞪她:“平日,我最看不惯那些嚣张不可一世的人,尤其什么都不是,还要显本事的人,非要说自己什么身份的人,像这种人就要打,不打她,她永远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说着,她眉眼一横,命令道:“愣着干啥,把她给我拖出去,打板子,打五十板子,让向芷院上上下下都给我看着她被打,我看谁拦着。”
门口两仆妇闻言来到萧静跟前,一人一边压住她。
乔若云看到这种情况,吓得退后几步不敢去拦,她不能去求情,求情只会被打,说不定还会被逐出乔府,她要是离开,她就无家可归了。
“夫人,打奴婢是事小,可你这板子下去,你可不仅仅是打了奴婢,连二夫人,大司马还有四夫人一并打了,你觉得打的值吗?”萧静高声问。
张娴哪里怕她要挟,恼火劲上来,她就是想打她,就是想教训她,此女一天不打,她胸口的气便一天不顺,她睡觉便一天不踏实。
“今儿我还告诉你,我就是因为憎恶你,恨你,打你了,你能怎么样,我可不管你身后有谁,我就是打你!”张娴不想和她多说废话,挥着手:“拉她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满屋子的人,一个人也不敢出来求情,站在张凤梅后面的苏琴,低着头也不出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