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的叔父萧道流拉住乔十八。
“你先别走,他们是被谁打成这样的,咱们在商阳人生地不熟的,不是建纸坊的事,不能多问,你还是赶紧去看着纸坊的事,省得弄一身麻烦耽误进贡时日。”
“是啊,小郎君,你可要办事仔细些,我们给你那么多钱,我们这些人的命握在你手里,你可不能把心思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到时我们要有个好歹,可是全族性命的事,比他们重要的多。”萧道珩冷声斥道。
乔十八一听他们自诩比乔台竞金贵便生气,脸色阴沉着,当即大怒道:“我警告你们,他们两人的命要是没了,你们也跟着完蛋,他们是那纸坊真正的东家,不是女郎,也不是你们。”说着他提醒着:“你们要记住,我是为女郎办事,不是拿钱为你们,他们两个我暂时交给你们,若是有个好歹,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商阳城,哼!”
说完,乔十八一脚踢在旁边的木椅上,木椅被踢起,砸到门上,摔在地上散开,震的几个萧氏父辈身子一颤,谁也不敢反驳。
走到门口,乔十八又有些担心,他语气缓和些说:“乔家村的一群恶霸,昨晚毁了咱们的新建的纸坊,那地是这两位老人家的地,我请医家来,你们帮忙照看着,我去尽快去找女郎想办法,城外的纸坊还要建起来,他们两位是我敬重的人,不能让他们有闪失。”
萧道珩听着他说的这几句话,倒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好好,我们来照看他们,你放心去吧。”
说着,便见乔十八开门就要走。
“等等。”萧道珩关心问:“你脸上和身上的伤,我看伤的也不轻,你不去医家那儿看?”
乔十八冷冷的道:“我不碍事!谢谢。”
说着乔十八便关门离开。
出了门的乔十八,身上感觉沉甸甸的,他一生孤独,从小到大截然一人,没人关心过他,做事也从不需要负责任,但对于这老丈,他有种说不出的感情,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把老丈看成是他的责任。
他一生从未敬佩过几个人,老丈算是一个,他坦诚,纯善,尤其劝他放弃买地时,他心里便存着这团钦佩的火,他吃不上饭,急需这些银钱救济,但却依然劝他放弃买那块地,单纯的善良,试问整个商阳城有几人如他这般?
他十八岁,一生在黑暗与虚伪的商阳城苟活,那缕火苗这几日在他心里四处蔓延,直到今日他看到那老丈倒在地上时,他才明白,乔台竞他一定要救,因为重要。
这口气,他也要为他出。
乔十八再次来到了乔府后门,他让暖姑姑去将女郎喊出来,他要告诉女郎,他要为乔台竞出头,不管她同不同意。
等了两刻钟后,乔十八有些等不急了,便往门口走了两步。
恰好此时,后门被拉开,一张红润的脸探了出来,紧接着一身青衣粗布的仆妇走了出来。
“你快走远些,别站在这儿。”仆妇走了出来,连忙驱赶着乔十八。
“暖姑姑,女郎呢?我有很急的事情要见她。”乔十八问。
乔暖娘嘘了声:“小声些,女郎此时正在晖明殿出不来。”
“暖娘,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情找女郎,你让她快点出来。”乔十八急着催道。
乔暖娘劝阻:“十八,你以为萧静她在乔府那么容易出来,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她,她在伺候大司马,不是说能见你,便能见你,你明天早上再来,趁着她给大司马送衣布菜后,再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