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有空看看他今天手术的录像,我今天特意给几台手术给他做,手术水平这个。”
杨平竖大拇指,宋子墨极力建议:“既然这样,直接给他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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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高桥回到宿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将拷贝回来的余水莲的手术视频放到笔记本电脑上,反复观看。
他将视频慢放,对每一个手术步骤进行分解编号。
然后将编号写到小方块上,这些方块涂成不同底色,每一种底色代表一个独立的手术。
比如脾切除是褐色的,肝右叶切除是红色的,大网膜切除是黄色的,其它每一个手术涂一种颜色。
高桥将这些方块尝试进行各种重组,演变成很多个手术顺序。经过仔细比较,的确,杨平的手术顺序是最优的,最节约时间,病人获益最大。
这些打乱的步骤看起来是乱码,其实从底层逻辑遵循了抢救手术的根本原则,一些最致命威胁被优先解除。
比如杨平阻断脾动脉和阻断脾静脉之间隔了两分钟,他阻断脾动脉后,没有立刻去阻断脾静脉,而是去做了肝切除的准备步骤。
两分钟后,他又回来阻断脾静脉,不经意的两分钟,被高桥看出奥妙,这是为了让脾脏血窦的一部分血液能够进入循环系统,达到自体输血的结果。
在分离肝右叶和脾脏时,他同时对部分大网膜进行了分离,这样处理完脏器手术时,大网膜自然而然被完整切除。
高桥终于参透了其中的奥妙,可是,自己即使知道这样,也没办法做到,无法将手术复制出来。
对高桥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
就像工程师,拿到了产品详细的图纸,也有生产的机器,但就是无法生产出这种产品。
每一个步骤的乱码衔接这严密的内在逻辑连接,只是表面上的乱码,实际上是真正的最优顺序。
就像拼图的碎块放到那,因为它原本就在那,术中对整个手术已经了然于心。
就像拼图者一眼就要记住几块拼图的的画面,拿到一块碎块立刻判断它在画面的哪个位置。
一场脑与手配合的巅峰,高桥收起拼图碎块。
他尝试着用打乱的碎块来完成几块拼图的拼合。
不行,每一块要观察要思考,才能放到正确位置,而且不一定保证正确,有时候一块卡壳,浪费很多时间。
这只是几块拼图,要是一个多发损伤的病人,在耗费的时间里,病人就没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