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力量能用
凯修斯的额角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
很快,他看向了自己的胸膛。
视线仿佛洞穿了血肉,直指右侧胸膛那犹如第二心脏的金色龙玉。
“啊,是啊我早该想到的。”
凯修斯嘴里呢喃着。
下一秒,被残余真气包裹的左手,直接洞穿了自己的胸膛。
当手臂再次拔出,手掌中已然静静躺着一颗血色的龙玉。
龙玉上还牵连着一根细小的血管,笔直连接向凯修斯破了个大洞的胸口。
“力量什么的这不有的是吗”
“最后祝我一臂之力吧,老朋友。”
尽管血止不住地从胸口的破洞以及嘴角溢出,发色也彻底变为了枯燥无光的纯白,凯修斯却依旧在笑。
当他的头再次抬起,眼中已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奇特光彩。
咔嚓
轻微的碎裂声响起,他在下个瞬间直接捏碎了这枚对于龙力使而言,几乎等同于心脏的龙玉。
前所未有的狂暴龙气瞬间炸裂,带着毁灭一切的势头就要爆开,却被凯修斯用残存的意志死死控制住,逐渐牵引向他紧握着长枪的右手。
作为这颗龙玉将近二十年的主人,即便没怎么深度开发,但这种程度的控制他还是能做到的。
龙玉破碎的同时,凯修斯的外表肉眼可见地开始衰老。
皮肤开始褶皱,身形开始枯萎,牙齿开始脱落。
短短的数秒中,他已然走过了一生。
龙力使之所以能操纵龙玉的力量,其根本在于他们将全部的生命力灌注入了这颗小小的晶体中,并将其彻底同化成为了足以代替心脏的核心器官。
简单来讲,心脏破碎他们不一定会死,但若龙玉碎了
玉碎,人亡。
生命力的极速衰退,让凯修斯的视力近乎完全失去。
但这又如何
此生从未有过的庞大气流,在他残存的意志下,已经死死锁定住了最后的对手。
仿佛是感应到了死亡的危机,砦蟹浑身一僵,随后便开始加速凝聚酸液弹。
最后望了一眼背后已经开始模糊的城市,凯修斯无比宽慰地笑了笑,随后便毫不留恋地看向远处即将发射酸液弹的巨大砦蟹。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威泽特好像也不用花上十年嘛,哈哈哈。”
苍老的声音响起,却莫名爽朗地如同少年。
下一秒,裹挟着一整颗龙玉全部能量,以及凯修斯毕生真气的金黄色骑士枪被瞬间贯出,顷刻间化作刺破天际的赤金雷霆。
恐怖的光柱从地面升腾而起,一如破晓的晨光。
“天灾啊,与吾同归”
“绝心绝力无想通天槊”
没等砦蟹反应过来,雷霆般的炸响已然撕裂层云。
一道笔直的金色光柱带着无数环状气浪,瞬间洞穿了它的头部。
余势不减的金色流星,在穿透砦蟹身体后,朝着海平线的方向笔直落下,转眼碎裂成无数璀璨的光。
一如夕阳入海,点化繁花。
与此同时,伴随着砦蟹身体一软,巨大的酸液球直接崩解。
滔天的紫色海浪顺着它的身体流下,浇灌在早已狼藉一片的地面上,冒起弥漫升腾的青烟。
“威泽特,现在的我”
“应该算是英雄了吧。”
因为牙齿已经脱落殆尽,凯修斯的话语显得那么含糊不清。
但他依旧自顾自地低头呢喃着,静静站立在原地,即便身下早已血红一片。
古塔c格顿还有其余猎人从远处慢慢围了过来。
望着那个垂手而立,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伛偻身影,所有人都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尽管不知道凯修斯为什么突然会发出决死一击,但他们都不是蠢人
刚才砦蟹即将发射的那枚有些奇怪的酸液弹,大概会导致什么难以挽回的结果吧。
“他”古塔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视线奇怪地开始模糊,他恍惚着将手从眼角擦过。
啊嘞为什么我会哭
挤开众人,望着那个比自己还要老上二十岁的躯体,格顿颤抖着走近。
手掌一点点从凯修斯的鼻端收回,老人红着眼睛低声说道。
“凯修斯,他已经走了。”